事情发生的太过出乎预料,就连皇上都稍显意外了一下。
他坦然自若的端起了茶盏,面上没有别的情绪,似乎真的在琢磨太后的话,心里却是忍不住的冷笑。
没想到经过上次一事,太后还没有打消往翎王府安插人的打算。
呵,真当如今的翎王府还像原来那般不堪一击吗?
须臾,皇上放下的杯盏,轻笑了一声。
“母后说的极是,司翎的确大了,朕近日也在忧虑此事。不过啊,这红线也不是那么好牵的,还是要听听司翎和魏三小姐的想法。”
太后如意的点头,将视线落到下方魏玉樊的身上,目露和善,眼底却隐隐带上了几分意味深长。
“魏家丫头,和哀家说说,你认为翎王如何?”
从来只有皇室挑人,哪有臣子臣女说不的权力。
太后的意思已经很明确,就算翎王是个残废,魏三小姐又哪敢说出拒绝的话。
她低着头,小声地嗫嚅道。
“回太后娘娘,翎王殿下,自是极好的。”
没人看到,她眼中的凌冽更重了几分。
太后脸上立马笑逐颜开,好解决的压服了,这才出声问还没反应过来的秦司翎。
“司翎啊,哀家观你你先前一直盯着魏三小姐看,你觉得玉樊丫头怎么样啊?”
秦司翎果断摇头,张了张嘴,太后怕他又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根本就不给他开口的机会,直接把先皇给搬出来了。
她叹了口气,慈爱又有些许的哀思。
“哀家近日总是梦到先皇,想来也是怪哀家不对你的事上心,可哀家一直惦念着呢。
你也这般大了,身边总归是要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否则,这天下人该如何议论哀家和皇上?
你早一日完婚,有人照顾,哀家和皇上也好安心啊。”
皇上眼中的温度降了几分,捏着杯子的手也紧了紧,抬眸看向秦司秦。
若真是个傻子也就罢了,但他不傻。太后这番话出口,他怕是会往皇家颜面上琢磨。
然而,秦司翎从来就没有让他失望过,皱着脸,那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太后。
直盯的太后头皮发麻,才幽幽的说道。
“母后,你要去见父皇了吗?能不能把司翎也带上?”
皇上......
“你——”
太后一口气差点没有上来,铁青着脸,指着秦司翎半天没有“你”出一句话。
满殿的大臣和夫人小姐们赶忙齐齐低下头,装作什么都没听到。
表面不显,实则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这话也就翎王敢说了吧?就是换做皇上那都是忤逆不孝。
偏偏翎王是个傻子,不能真跟他计较,再者,人家还说带他一起走。
芸贵妃和老嬷嬷一边一个给顺气,这可是大逆不道,芸贵妃转头娇声娇气地唤了句。
“皇上。”
皇后压了压眼中的笑意,劝慰。
“王爷本就是小孩子心性,母后切勿因此置气。”
皇上点头,装模做样的斥责了秦司翎两句,也跟着劝道。
“皇后说的极是,司翎也是无心之失,母后切勿因此置气。”
太后缓了缓,将气捋顺了,脸色也淡了几分。
“行了,依哀家看,这是就这么定了吧。身边有个提点的人,也省得说出这般没大没小的话来。”
生气了?秦司翎突然委屈了起来,小声嘟囔。
“不是去见父皇啊,母后怎么还骗人呢。”
夏小悦实在是没忍住,将两排牙花子给露了出来。
站的越高,权力越大,就越不喜别人提死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