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具体让狍子坦白什么,他也说不好。
坦白是不是敌国派来的奸细?恐怕不只是他,主子都觉得诡异。
而且狍子入府的这段时间,除了时不时莫名其妙的犯傻,好像也没做过什么太出格的事情。
它还立过功,老实说,当时在药王山上真的是多亏了它。
不然他们就是能拿到紫麻草,也未必能全须全尾的离开。
时间肯定是得耽误的,或许谷钺子有了防备,他们连拿到草药的机会都没有。
要说它是想得到主子的信任,也是有些牵强。
最初,主子先让它进的景安院。
再一个,自打主子回来后,翎王府暗处都有人守着。
一直都是碧春在照顾它,根本不曾看到它与外人接触过。
那小丫头进府时他们有调查,没有问题。
总结下来,元艺觉得不能把狍子想的太坏,就算它再聪明也是只兽。
至于到底想让它招什么,还得看它自己能招出来点什么。
这会儿功夫,夏小悦也冷静了下来,她突然想到一件事。
衣服烂了那也是金子,金锁圈断了它也不掉秤。
除了戴不出去之外,好像也没多大的损失。
想到这,她又淡定地趴了回去,脸上带着抹无所畏惧的轻蔑。
刀吧刀吧,省得她以后拿去当的时候舍不得。
见她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元艺默然无语。完了,没吓唬住。
兽太聪明,也是一件令人头疼的事情。
半晌没有进展,秦司翎冲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出去。
“去偏房一趟,将它的垫子,拿回正屋去。”
拿回正屋去?元艺和元勇面面相觑。
主子,竟然跟一只兽低头了?
这是睡久了,睡出了感情,一晚上看不到就睡不着吗?
求生欲战胜了好奇心,在秦司翎深沉的目光中,两人低着头,先后出了屋子。
大门关上,书房内静了下来,只留下秦司翎和狍子面对面。
夏小悦的头颅昂地更高了,都不带正眼看他的。
哼,别以为把我窝拿回去就没事了,狍子心眼丁点大,不接受这种强制性的道歉。
秦司翎却是抬起大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眼神压迫,薄唇轻启,带着些意味不明。
“一只识文断字的兽,你说本王要是搭个台子,该收多少银子一个人?”
闻言,夏小悦瞪大了眼睛。让国之祥瑞去卖艺?你是不是穷疯了?
秦司翎装作看不懂她眼中的意思,继续道。
“兽类过于聪慧,其肉也带着灵气,自古都是些庸俗愚昧之人作为药引的存在。
你说,要是让人知道有你这般灵性十足的兽在安陵,会有多少人打注意?”
这话还真不是吓唬夏小悦,不管在哪里都不缺乏迷信的人。
人到了走投无路之下,普通者会求神拜佛。而一些真正有本事有门路的,哪怕只有微不足道的可能性,他们也会犯险一试。
有灵性的自古与寿命挂钩,就比如药王山上的万年人参。
世人皆怕死,所以宁愿相信有这么个东西存在,只是至今无人找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