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司翎睨了她一眼,看那一副狗腿表情,就知道她没干好事。
将解开的外衣搭在屏风上,他随口问道。
“又惹事了?”
狍子歪头,无辜地哼哼两声。没惹事,能惹什么事?这不是担心你吗?
中午吃完饭的功夫,她可是特地去书房看了,屋里暗卫都给收拾利索了,没有什么把柄落下。
看着屏风上的身影,夏小悦不禁在心中吐槽。
这屋里就我一只狍子,换件外衣又不是全脱了,你还拿个屏风挡一下,这是防谁呢?
她眼珠子上翻,四处扫视了一下,睡觉的地方,上面应该不会再有暗卫守着了吧?
想想大半夜睡得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上面冷不丁探出来一张脸,那画面简直都不能用惊悚来形容。
等到秦司翎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了一身月牙白的衣服。
夏小悦发现他好像特别喜欢穿白色,白色配温润尔雅的谦谦公子。其实要说秦司翎还是穿黑色显得更神秘,更引人注目点。
不过,也可能是他觉得白色能够遮住他俊美的容颜下,那颗斯文败类的心吧。
秦司翎自窗前坐下,闲适地拿过一个杯子,执起茶壶倒满。
夏小悦跳上另一侧趴下,眼巴巴地望着他,等着他给讲讲府外的八卦。
见她那样,秦司翎垂了垂眼睑,将茶壶放回原位。
“看样子,外面的事,你都知晓了?”
夏小悦点了一下头,神色期待,所以呢?
这件事的后续是什么?皇上那边怎么说?需不需要我这边出庭做个证什么的?
你放心,我是只知道好赖的狍子,没有什么圣母心。
再看到魏家那个小丫头,狍子我一定把大凶之物的名头给她坐实了。
当朝天子都是他们这头的,还用废什么话吗?这事还不是板上钉上钉的吗?
秦司翎抿了口茶水,余光瞥向一旁小人得志般的狍子,倒是真与其讲了皇上召他进宫的意思。
“你们先与魏家三小姐有过节在前,镇南将军已经上书要求彻查此事。有楚家帮村,明日下了早朝后,怕是还你需要去一趟宫里。”
陆尚书刚回府没多久,赵诚就亲自去了一趟。什么都没做,就是喝茶,末了关心了一下陆家二公子的事。
边关大军回朝,陆家又正处在风口浪尖上,无论是尚书府还是赵将军本身都有眼睛在暗处盯着。
他一离开,楚家那边就派人去了陆尚书府,没猜错的话,问的还是关于边关叛徒一事。
人已经死在了秦司翎手里,陆尚书压根就不知道什么叛徒不叛徒的。
前头因为这事,楚家本就已经对他起了疑。再加上赵诚走这一遭,恐怕今后两家的路要彻底竖起来了。
可能是不得已的苦衷,但明眼人都看出陆尚书与悯王站到了一队。而悯王,是皇上的人。
陆尚书这会儿估计也反应了过来,不过,此人做事一直小心谨慎。
一边是楚家对他的不信任,一边是皇上抛出的橄榄枝。
其中还夹杂着家族名声和手中权力,想必,他应该知道怎么选了。
所以说事无大小,时机对了,哪怕不是朝政上的事,也能成为拿捏住人的把柄。
而魏玉樊和陆定元,正是一个巧合的好时机。
皇上如今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魏将军上书就上书,让申冤他就申冤。
由着他们闹,闹得越大越好,他好等着坐收渔翁之利。
从一开始,他冲着的就不是收回两家人手中的权力,而是让他们自己风崩离析。
魏将军和陆尚书可能也想到了这点,但是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