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皇后数年无所出的症结所在,夏小悦所认为的精纯的皇室血脉,其实早在立后的那一刻就出现了偏差。
至于皇上为什么要认下?也是无奈之举吧。
人特么都进宫了,不认能怎么办?还能一道圣旨给赐死了?那不正如了楚家的意。
再说,不管是曹心柔还是南童谣,皇上都没见过。
当时的情况不容出现一点偏差,对他来说,只要不是楚家的人,皇后是谁就都无所谓。
只不过皇后出在太师府,对朝堂的分局影响比较大而已。
做皇上的得明确态度,百官才好站位。
好在南童谣是个听话的,也是个安分的。
进宫数年,空占着皇后的名头,不争不抢,就守在凤栖宫里过自己的日子。
除了无所出这件事,倒还真没犯过什么错。
其实无子也不是身体有什么问题,就是人家不想生而已。
人家说了,要为恩人守孝。
皇上翻了个身,侧对枕边人。
皇后立马绷紧了身体,气息微重。
虽闭着眼,但那种如临大敌的感觉,皇上觉得他再靠的近点,人就会暴起行凶。
这是天下唯一一个敢拒绝天子的人,还拒绝的理所当然。
给恩人守孝,呵。
寝宫内灯亮了一夜,守门的宫女时不时隔着门往里看看,对着窃窃私语,一点都没把跪在不远处的芸贵妃当回事。
丞相府的人又怎样?皇上最重视的还不是她们皇后娘娘。
楚文芸最后是被太后的人给强行带走的,这不是楚家唯一一个自荐枕席的女子,却是最失败的一个。
丢人啊,连带着楚家的脸都被丢尽了。
可又能如何,一入宫门深似海,帝王家从来就是一条不归路。
又是许多人抓心挠肝的一晚,相比之下翎王府的气氛就喜气洋洋了许多。
还是没有入梦的一夜,夏小悦醒来后自己先郁闷上了。
眼瞅着系统预留的时间一天比一天少,她这心里着急啊。
这就跟得了绝症,有人一天天在跟前给你数日子一样,太焦虑了。
对上她怨念森森的眼神,碧春嘴里轻声哄着,还边手上不停地给套衣服。
“马上就好,是不是奴婢手重,弄疼您了?”
夏小悦神情默然,弄疼倒是没有。 可光了这么久,你怎么突然想起来给我穿衣服了?
当然是曹管家吩咐的,你瞅瞅这面料。
今天要去太师府给老夫人拜寿,可不得正式一点。
皇上之前赏赐的那一身被狍子给藏了起来,死活不愿意再往身上套。
曹管家寻思库房里还存着些贵重的布料,便给捞了出来,连夜让碧春照着给缝了一件。
不用讲究什么针法走线,合身就行。看的是料子,也不是样式。
狍子可是祥瑞,是福气。得以最好的状态,才能把最大的福泽带去。
就这么的,一件锦缎的无袖小衣服便出来了。
碧春对自己的手艺十分满意,对着左看看右瞧瞧,准备等无事的时候多做几件出来,给狍子换着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