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悦一路上都在寻思一会儿回到客栈后,该怎么跟秦秦司翎说起这件事。
其实这事就真不怪他们,本来走的好好的,是麻烦自己送上门来的是吧?
事就这么个事,可离客栈越近,狍子心里就越是突突,她都能想到秦司翎那张瞬间黑如锅底的脸。
这种心虚的感觉,一直延续到一人一狍回到客栈之后。
看到客栈门口守着的官兵,夏小悦有瞬间的错愕。
幽州城属于柳知府管,这个时候官兵上门要说跟秦司翎没关系,她怎么就这么不信呢?
客栈先前的人已经被清空了,有人将整个客栈包了下来。
元勇就跟看不到守着的官兵一样,抱着狍子直接走了进去。
没有人拦,应该说那一身煞气没有人敢拦。
有人朝里喊了一声“大人”,就算是禀报过了。
上了二楼,秦司翎就坐在厅内,一张极简易的饭桌,身后只站着抱剑的元艺和元青。
半张面具挡住了他一半的脸,却遮不住另一半的风华和浑身与众不同的贵气。
他手指一下一下的敲击着桌面,明明是抬眼,却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气势。
这是与生俱来的皇室风范,是来自上位者不怒自威的压迫。
曾几何时,夏小悦也被这种威严给震住过,但现在脸皮厚了。
秦司翎就是提着刀架在她脖子上,她都觉得是要给她挠痒痒,就是这么自信。
先送上门来的不是柳怜依,而是柳怜依亲爹,柳建元 。
从门口见着那些官兵开始就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进屋后看到秦司翎前面那一身官服,连头都不敢抬的中年男子,夏小悦突然就悟了。
她只觉得给秦司翎招惹了麻烦,却没想深思过,柳怜依是刚刚才猜到秦司翎身份的吗?
怎么就那么巧,她看到了抱着狍子闲逛的元勇,忽然之间茅塞顿开。猜到了她瑞兽的身份,想到了元勇的主子是当今的翎王殿下?
当然不可能,所以说,柳怜依是在上次秦司翎离开之后,就机缘巧合的得知了他的身份。
到现在没有嫁出去,应该是将这件事当作筹码告诉了柳知府。
身为知府,柳大人能得到的消息可比一个柳怜依多了去,确定个八九不离十,父女俩便不动声色的派人守在码头,等着秦司翎再一次来幽州。
然后,柳知府找上了秦司翎,柳怜依找上了抱着她出门闲逛的元勇。
夏小悦看看面色平静的秦司翎,想想一路上淡定无比的元勇。
终于明白秦司翎早已洞悉了一切,并且抛出了个诱饵准备将柳家父女来个一网打尽。
而那个诱饵,八成就是她了。
难怪元艺听说她要出去,没有太大的抗拒。
难怪元勇这么放心的带她出去逛,连纸扎铺子开业的热闹都凑。
难怪.....算了,反正没遇到危险,她也没损失什么,落着玩了。
即便如此,狍子还是有点闷闷的,前头才觉得这人拿她当自己狍,后脚就瞒了她这么大的事。
所以当元勇便越过柳知府,将狍子放到自家主子面前。顺便把狍子非要花两个铜板买下来的糖葫芦递过去时,夏小悦仰头一个喷嚏。
“奥啾——”
喷完还一脸无辜的眨了眨眼,不好意识,本来是给你买的,现在不能吃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