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她是妖孽......根本就不是什么祥瑞,她是北卫送来的妖孽......”
长剑还滴着血,秦司翎将剑尖指到了他的脖颈处。
“她对您来说是妖孽,对本王来说,确是祥瑞。”
“哼,堂堂翎王竟然与妖孽混在一起,不知皇上知道吗?”
“他不需要知道。”
魏国华对上秦司翎的冷冽的目光,即便落到如此下场也没有一点后悔和求饶的迹象。
“没想到老夫一生征战沙场,到最后竟然败在你这么个小辈手里。你赢了又能如何?终究不过是皇上手里的刀。他让你生便生,让你死,到那个时候你又可敢反抗?”
秦司翎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道。
“魏将军的军中可有个叫元识的副将。”
话落,魏国家瞳孔巨震,他死死地瞪着秦司翎,嘴唇颤了颤,最后却什么都没说。
肉眼可见的,他脸上浮现一抹颓丧。
“您可以安心上路了。”
没有侥幸,之前没有,之后也没有,一直都不会有。
秦司翎折断剑尖,反手掷去,剑尖带着内力,直直穿透了魏国华的心口。
魏国华身子一僵,缓缓转过头去,眼神定定看向正扒拉着外衣往这边走的夏小悦,瞳孔逐渐涣散。
他的嘴依旧一张一合微微颤动,但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
夏小悦可能懂他目光背后的意思,不甘心,不愿意相信自己就这么败了。
为什么要造反?罪状太多,已经到了功过不能相抵的地步。
权力之下的斗争,输赢乃是兵家常事。
但这本不是他的命运,本来就不是,只是多了她这么个异数,一切就都改变了。
胜负多简单?上一世是,这一世亦是。
一代大将陨落,结束了,彻底结束了。
魏国华已死,剩下苟延残喘的根本算不上什么,秦司翎没有心软,不管是魏家军还是城中军,一个活口没留。
夏小悦也没有圣母心发作,看着元勇和战战兢兢的精兵们清理战场,她微微背过身去。
比起这里,梦境中死的人更多,那场面,更让人窒息。
一只大手落在她的肩膀上,夏小悦转头,秦司翎里衣上烂了几个窟窿,离近了看还能看到衣服下的血肉模糊,他脸色有些许苍白,狼狈也是真狼狈。
夏小悦无精打采到地低着头,嗫嚅道。
“我现在抱你的话,你会不会疼?”
闻言,他眸光一动,伸手将人揽进怀中。
“不疼,谢谢。”
谢吗?夏小悦摇头,她并不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
感觉做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做。
她抬手,看着自己的手掌,叹息。
重活了一回,付出的,却是别人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