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气的,直接就从地上蹦跶了起来。
白天黑夜,黑夜白天,夏小悦这一个梦做的比她赶了这么多天路还累。
等她气喘吁吁,终于准备说服自己当二傻子的时候,却见黑毛狐狸蓦地停了下来,回头冲她诡异一笑,身影一闪,便钻进了一处屋中。
夏小悦不想去追狐狸,但在潜意识里,她觉得狐狸抢走的那个球对她很重要。
衡量再三,其实就是单方面说服了自己,不能停,跟上去。
门很高,没关紧,还露着一条缝隙。
夏小悦顺着缝隙往里钻,进去后就发现,秦司翎又套上了那身蟒袍,人模狗样的站在一个人身边。两手一抬,恭敬无比的将从她手里抢的球献给了对方。
屋中光线不大好,她靠近了才看清,那一身黄色龙袍,同样人模狗样的男人不是秦湛又是谁?
秦司翎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也不知跟他说了什么,秦湛大喜过望,拿着球直奔床边。
铃铛声响起的那一瞬间,夏小悦猛地回了神,南童谣,床上躺着的人是南童谣。
她凑近了些,秦湛已将铃铛悬在南童谣上方,开始晃动了起来。
秦司翎蹙眉,抿着唇,两人好像完全看不到她似的,谁都没有往她这里看一眼。
这到底是梦还是现实?顾不得去想那么多,夏小悦发现秦湛手中的铃铛里存在着某种不一样的气场,这是白天时她不曾看到过的。
里面漂浮着三股黯淡且混沌的光,很小,但她一眼就能分出那是三股独立的气场。
就像是,三道魂魄。
南童谣身上的银针还未拔去,秦湛摇晃铃铛的动作还在继续,从希冀到渴望,从激动到哀求,再到平静无波。
一个人的心境变化之快,也不过是铃声响的时间,只是,铃铛声起的那一刻,便未再停过。
秦湛如同木偶般晃动着手腕,这期间过了多久谁都不知,夏小悦看见他包扎好的手腕又渗出了鲜血,越来越多。
一半滴落在南童谣的胸口,衬得她那张脸越发的死气沉沉。
秦司翎想打断他,却被他喝止,他用一种几乎祈求的眼神望他,不要阻止为兄。
有血渗入了铃铛中,丝丝缕缕的猩红色气体萦绕在他的手腕,一点一点的往里钻。
看着这一幕,夏小悦脑中灵光一闪,张嘴开始默念南童谣曾经念过的那段咒语。
她没听过完整版本,但此时此刻居然就这么念了出来。
随着咒语声起,铃铛突发出了不一样的声音,厚重,空灵。
秦司翎和秦湛依然发现这种变化,那是除了此时的夏小悦,谁都看不到的气场。
咒语声渐急,那股气场的波动愈发强烈。
有什么被驱赶了出来,铃铛上慢慢亮起起一个繁复的图腾,两股混沌的气体焦急不安地围着铃铛转圈,却在图腾彻底亮起之时,不甘地钻进了南童谣的身体。
“叮——”一声急促且清脆的铃响,夏小悦只觉得眼前一黑,突然就感觉到她的脑子回来了,因为疼,太特么疼了。
跟数百针猛地扎进天灵盖一样,她想大喊一声,但有人比她先一步喊了出来。
铃铛碎了,就在秦湛的手里,数块碎片从他指缝间掉落,像是经历的数万载,落地便化为了粉尘。
一阵清风吹过,粉尘飞散,转眼一点痕迹全无。
耳边是秦湛绝望的低吼,来不及去他崩溃的脸,一个巨大的吸力袭来,拖拽夏小悦不知要往何处去。
意识昏沉之际,夏小悦恍惚看到了一张脸,一张陌生又年幼的脸。
眉眼生极漂亮,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如同寒冬中的暖阳。
她就站在南童谣的床前,在回头之际,小小的身影无端消散。
只那一眼,却让夏小悦的心莫名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