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舅妈却突然想到什么,把李同之拉到一边,笑道:“正好小叙退婚了,我觉得小芳和他正好啊,小叙那孩子挺实在的,小芳嫁过去也不会受委屈。”
李同之眼睛一亮:“对呀。他刚才还问小芳来着,说不定有这意思。回头我去找翠英问问去。”
他们不怎么识字,他们那时代表兄妹结婚的不少,现在也不知道婚姻法在八十年代初期就规定近亲三代不能结婚。
陈行叙从草庄集回到小陈村要经过郑家村村后那条路。
不巧碰到了郑业正在村后的沟里洗鞋子。
他刚在地里种了春玉米,又是浇水又是翻地的,鞋子弄脏了。
他家虽然在镇上开了个家具厂,但家里有田地,时不时的农活还是要做的。
以前都是陈行叙帮着干,他们很轻松,现在只得自己干了,不想干就得雇人干,雇本村人干又拉不下那个脸。
他脸上的青肿还没有好,看到陈行叙骑车过来,挑衅道:“卖鱼的,你过来,帮我种玉米。”
说话还是那种欠欠的语气,把自己当成个大少爷。
陈行叙没理他。
郑业火气冲了上来,这货现在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以前可是他们家的狗呀。
他站起来冲着陈行叙嚷道,“妈里个巴子,陈行叙,你这条狗急着去投胎啊。”
陈行叙把自行车放下,走了过来,看着他不说话。
郑业扬着下巴想俯视他,奈何自己没他个子高,只得仰头看他,神气道:“陈行叙,昨天你走后,真真哭了,快去哄哄她,把她哄好了,你俩还是可以结婚的。我突然觉得,你这条狗挺好使的,啊,我操你老母.....”
话还没有说完,他就被陈行叙踹到沟里,全身湿透。
“陈行叙,有种你别走,我和你没完。”
郑业气疯了,嚷嚷着往上爬。
这条以前听话的狗怎么疯了。
脚刚踏上岸,陈行叙脚一伸,他就华丽地落入水中,陈行叙手里握着一根细藤,对着他的肩膀就连抽了几下。
“嗷嗷,疼。陈行叙,我操你妈,啊,别打了,疼啊。”
郑业捂着肩膀,嚎叫。
“痛打落水狗,说的就是你,下次再惹我,信不信老子扒了你的裤子打,把你屁股打得开花。”
陈行叙扔了细藤,冷眼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正与一人相遇,那人看到这一切,啊地叫了一声:“我靠,陈行叙,这还是你吗,太神气了。”
陈行叙认出这人是郑业的堂弟,郑线。
说是线,其实吃得快成了个圆。
前世,这家伙开始也看不起他,跟着郑家人嘲笑他。
后来,都看不下去他在郑家被人作贱了。
再后来舔狗文学盛行时,他和陈行叙喝酒时说道:“我说你啊,真是舔狗界的天花板,别的男人添几年没回应,心灰意冷早就撤了,等着那女人发现他的好再倒追。你倒好,这是要添到死啊,我都替你委屈的慌。”
陈行叙那时也感觉到了委屈,但也没想过放弃他的一腔情意。
郑线把郑业从水里拉上来,笑道:“哈哈,你也有今天。”
陈行叙对郑线点点头,转身就走。
郑业在后面气得跺脚,“陈行叙,你等着,我要你好看,你要你跪求我原谅。”
“行了吧,别跟个娘们儿似的。要真打你也打不过他,以前都是他让着你。你要谁好看,赶紧回家换衣服去。”
郑线好心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