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咬牙,正好缺双鞋子。
“大叔,刘屯在哪里呀?”
陈行叙收过钱,送他一轴黑线。
“往前走,看到没,过了那个桥,第一个村就是。”
那人免费得到一轴线,很高兴地指路。
“谢谢大叔。”
到了刘屯。
陈行叙直接问一个村民:“大姐,请问韩秀珍家在哪?”
那位农村大姐狐疑看他一眼,“你谁啊,秀珍都死快两年了,你不知道?”
“啊?”陈行叙装作吃惊的样子,“我姐以前在兰城和她认识,正好我到这边卖货,她让我帮打听她在不在家,以后来找她玩,咋死的呀?”
“哎哟,谁知道呀,说是病死的,谁知道呢,只有骨灰回来,就那家,两间土房子的,就是,门口一棵枣树。”
那大姐摇着头走了。
陈行叙推着车过去了。
“有人吗,借口水喝可以吗?”
陈行叙在门口问。
他不饿也不渴,总得找个由头。
一会儿,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从屋里出来了。
看她年纪也就五十岁左右,但头发几乎全白了。
“大娘,我想喝点水,可以吗?”
陈行叙问。
“厨房缸里,自己去喝吧。”
韩母有气无力的回答。
陈行叙便到厨房,打开缸盖,用瓢舀了小半瓢水,倒到案板上的粗碗里,咕咚喝完,又把碗洗了下。
“大娘,我姐以前认识韩秀珍,正好我到这里卖货,我姐让我看看她,可是,我刚才问一位大姐说,她去世了,是吗?”
陈行叙小心翼翼地问。
韩母突然间掩面哭了起来。
陈行叙待她心情平复,才开口说:“大娘,人已去,你也别太难过了,唉,太可惜了,秀珍姐这么年轻。”
“我恨,我恨哪。”
韩母突然愤恨道。
“怎么了,大娘,难道秀珍姐有什么冤屈,还是你有什么冤屈哪,你告诉我,也许我可以帮你呢。”
陈行叙赶紧引导。
韩母便平静地说了往事。
她也不指望眼前的年轻人能帮什么,但能找个发泄口,让人和他一起痛骂一声,她心里也舒服一点啊。
村里人已经听烦了她的委屈,她便不说了,说也没用。
又不是自家的事,谁乐意天天听一个人的悲伤呢。
现在有个陌生人愿意倾听,她想发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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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
陈行叙和罗本成在集上相遇。
“怎么样?”
陈行叙问。
罗本成叹息一声:“庄家大闺女欠钱,被骗出去打工还钱,然后就暴毙了,二闺女一样的套路,被困在曼妮歌舞厅,只是家人哪本不知道她们在干嘛,你那边呢?”
“差不多,一样。”
陈行叙心情挺不舒服的。
“罗兄,你发现了吧,这些女孩子有一个共同点,家穷,漂亮,家里要么是急需钱,要么是有病人,最重要一点是,家里人丁单薄,没有顶事之人。”
从芍药,到这两个姑娘,都有这个特点。
“是,肯定有人专门物色这样的姑娘,然后再针对她们专门下个套,求告无门。”罗本成愤愤道。
“这些女孩在乡下,没见过世面,被人一忽悠,就上当了,被迫还钱,家人就算知道了也没办法,然后,这些女孩就被骗走了,从事的行业,不用说了。”
陈行叙心很沉重。
“刘家不倒,天理难容。”
罗本成骑上自行车,愤然而行。
当晚。
陈行叙把这情况和秦新怀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