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行叙揣着明白装糊涂,想占领一部分市场,就得给出不少让利,要不然,别人凭什么要订你的货。
他刚买下这个厂没多久,根本来不及去开发新产品,只能做原厂以前的食品来糊口,前期养人养厂子,可不得想办法挣点微博的利润让这个厂子运转起来。
市场上,谁抢谁生意多正常啊,把别的企业打倒多正常啊。
那年轻点的人恶声道:“我告诉你,你可以去别的城市,但本市和下面各县各镇的商店你们就不能卖。”
罗本成一听这话就不痛快了,脸色变得很难看,“你是在威胁吗?”
陈行叙赶紧给了他一个眼色,让他不要说话。
“不是威胁,是警告。”年轻点的男人傲然道。
陈行叙轻笑,“你觉得警告有用吗?”
“你,不信就等着瞧。”
“知道为什么现在你们国营厂快不行了吗?就因为你这样的人太多了。”
陈行叙不客气地回道。
他前世接触过一些国营厂的领导,大多数眼睛都长在头顶上,看人都是用鼻孔看。
最后下岗了,或者换个不咋样的岗位,态度倒是谦和了。
陈行叙话一出,不止那个年轻人生气,跟来的另外两个稍微大点的人也怒了,“我们厂子好好的呢,年轻人别太狂妄了。”
陈行叙突然站起了身,冷声道,“如果你们是来威胁的,请离开,不送。如果是想谈事情的,就好好谈。”
同行的三个人也站了起来,气氛有些僵持。
魏长平赶紧说道:“陈总息怒,请坐下。你们也都坐下。”
那三人愤愤地坐了下来。
陈行叙重新坐下去,魏长平开口:“陈总,我们来是想和你协商一下,你说的对,市场是大家的,谁都可以挣钱,但咱们能不能商量一下,统一价格。”
他们如果做到陈行叙的价格,那简直就要亏损了,本来上级给的几百万的利润目标就很难实现,现在再降价,还谈毛的利润。
陈行叙拒绝:“不能。”
和他们一样的价,他还销个毛线啊,同样的产品,味皇产品的质量比良远的差些,用脚指头想想,销售商也不买他的货。
魏长平脸色一变,面有不悦。
陈行叙温声开口,“魏厂长,因为我们产品和良远的产品种类是差不多的,所以我们没有在本市销售,而是转向下面的县里乡里去,就是很尊重你们避开你们了,我想我们占的市场也就是一小部分,影响不了你们的总体销售,你们也没必要这样咄咄逼人,大家都要生存,魏厂长,你也得理解一下。”
“还有,这个厂子当时卖时,你们嫌弃累赘,并没有要,我买了,政府让我把原来的工人也接收下,我收了,几十个人都要吃饭吧,我不能让他们饿着肚子吧,如果他们吃不上饭,你是不是愿意接收他们?你若愿意把这些人弄到你们厂里去,给弄个正式工,我立即退出。”
他这样有理有据地说着,说着自己的不容易和要担的责任,同时,也是表示自己现在很弱。
当时避开在本市销售,就是不想和良远硬杠,真打起价格战,良远就算是利润严重下滑,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和他打两个月,他也就玩完了。
不管怎么样,先度过前几个月再说。
现在示弱不丢人,实力不行时,先忍着,积蓄力量,一朝爆发。
能和平共存最好,若不能,那就硬杠呗,在夹缝里也得生存下去。
魏长平听他一大段话,没有说话。
“等我们缓过这段时间,不和你们做一样的产品,我就去到别的城市去跑市场。如果你们一定连县里那几家商店也不让我们做,为了生存,我们也只能和你们硬战了。”
陈行叙声音平缓,但语气是坚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