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新怀上了年纪,十点多时,就有点犯困。
路倾颜就闭了嘴巴,不再说话,让秦新怀休息。
终于熬到了十二点,幸运的是车没有晚点。
检票入站,这时候的火车票还是一个小小的纸板票,检好票后,上车。
终于上了卧铺车厢。三人分别是上中下铺位。
自然是陈行叙睡上铺,路倾颜中铺,秦新怀睡下铺。
把行李放好,大家各自倒头就睡。
一夜安静。
次日八点左右,卧铺车厢的人就都醒来开始活动。
陈行叙从上铺爬下来,兜里的平安符掉到了地板上。
路倾颜正好去洗脸回来,就帮他捡了起来。
“陈大哥,给你,哪来的呀?。”
陈行叙接了过来,说:“郑梦真给的,我就拿着了。”
路倾颜笑道:“挺好的,出门在外肯定要平安第一嘛,以后我也给你求一块,你得随时戴在身边。”
她说着就进了卧铺里面,对秦新怀说:“大爷,你等会再去洗脸,这会人太多。”
陈行叙瞅了眼路倾颜,看她面色平静,便去厕所那边。
几人全部收拾好后,便去餐车吃饭。
吃饭时,陈行叙见秦新怀脸色不是太好看,便关心问道:“大爷,你不舒服吗?”
秦新怀叹了口气说:“往首都去,我是又期盼又忐忑。”
“怎么了,见到叔叔你应该高兴才对,为什么忐忑呢。”
路倾颜不理解地问。
秦新怀沉默几秒才开口:“期盼看到孩子,看到他们很高兴。但一想起来要长期居住在一起,就忐忑,感觉自己就像个外人,融入不进去。我那时候工作忙,经常见不到孩子,等有了时间,才发现,孩子长大了独立了,感情没了。”
陈行叙也不知道如何接话,上辈子,他没有孩子,不知道该如何与孩子相处。
但是,他想,如果这辈子他有了孩子,无论怎么忙,他也一定会陪伴孩子长大。
路倾颜说:“可是我觉得,血浓于水,就算你和叔叔没怎么相处,感情肯定还是有的,大爷你多心了。”
秦新怀笑道:“颜颜,也许你是对的。”
干嘛和两个孩子说自己的烦心事呢。
陈行叙感觉到秦新怀和儿子一家相处可能不太痛快,最大的可能就是父子性格不和,都比较强硬,所以就会有矛盾。
所以他斟酌着说:“大爷,我觉得有时候人的个性可以适当的在家人面前放软一些,为家人委屈那么一点,也没关系呀,都想强,都想争个领导权,可不就矛盾来了,只要不是很过分的事,就睁只眼闭只眼算了,有时候人难得糊涂嘛,大爷你到首都,吃好,喝好,其他事少操心,就好了。”
秦新怀愣了片刻,好一会才突然笑了起来,“我竟然没有明白,是啦,我以后瞎操什么心呢,还惹人不高兴,我只吃好喝好就行了。”
好吧,活了一辈子,竟然还没有一个年轻人活得通透。
原来,以前他可能有点做错了,强势了一辈子,是要服弱的时候了。
早餐后,几人回了卧铺处。
火车在一个大站停了下来,卧铺车厢里下了一些人,对面卧铺的人也有两人下车。
陆续又上来了一些乘客。
陈行叙对面上来的是一个大学生模样的女学生,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样子。
女生长得算不上大美女,但也清秀可人。
她拎着一个大大的粉色箱子,看着行李架有点犯愁。
她扭头看了看这个铺里的所有人,最后对坐在最里面的陈行叙央求:“能帮我把箱子放到行李架上吗?”
陈行叙二话没说,就起身帮她把皮箱放到了行李架上。
“谢谢。”那女生对他感激一笑,坐到了自己的下铺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