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行叙喊了一声。
秦正启看到他,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诧,“小陈,你怎么来了?”
“我听倾颜说大爷病了,心里很急,就过来看看,大爷是怎么了?”
秦正启眼里闪过一丝伤痛:“前两天出门,路滑,不小心摔了,除了骨折,医生说脑子里有血块压迫神经,现在一直错迷不醒。”
“那,是要手术吗?”
陈行叙问。
“不好手术,风险很大,位置不太好。”秦正启神情沉重。
陈行叙也知道脑子方面很复杂,尤其现在的医疗条件。
他问:“找首都最好的医生诊断呢。”
“最权威的医生都请来了,难。”
秦正启长叹一声。
陈行叙这次看他,比上次见面憔悴了许多。
一直挺直的背也弯了下来。
陈行叙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好,首都呀,最好的医生都没办法手术,他也无奈。
“秦叔,大爷治病需要钱吗?我带的有钱。”
秦正启看他一眼,有些动容,“不需要,他几乎免费。”
陈行叙哦了一声:“我忘记了。”
他们这种干部,治疗是公费的。
“秦叔,你也别太担心,大爷会度过难关的,他以前和我说过自己战场杀敌的事,那么九死一生,都过来了,这次肯定也没事。”
陈行叙安慰他道,明知道可能也是无力的安慰,但他还是想说,心理也想这样坚定。
他不太相信一直精神矍铄的老人家,现在就这样躺在病重室里。
“谢谢你,小陈,你真是个好孩子,希望能借你吉言,我父亲他真没事。”
秦正启语气有些激动。
他没想到只是一个租他父亲房子的年轻人,知道老人家病了,会千里迢迢的放下生意来看他。
这份心意,他秦正启领了。
“好了,小陈,你在这里待着也没办法,我帮你订个宾馆,你先住下来,一夜劳顿,休息一下吧。”
秦正启站起身。
陈行叙赶紧拦住他,“不用,秦叔,我自己就行,我上次来这待了几天,对这儿还算熟悉。”
见自己待在这里确实啥忙也帮不上,陈行叙只得先出去,准备在附近找个宾馆先安顿下来。
下楼的时候,正碰上路倾颜上楼来。
她穿得厚厚的,戴个红帽子和手套,像个小熊一样可爱,手里用保温桶拎着饭。
“嗨。”
陈行叙叫住她。
路倾颜一抬头,看到他就站在自己面前,她眼神里全是惊喜,一时间竟然没有说出话来。
陈行叙伸手刮了下她鼻子,说:“几个月没见,不认识了?”
路倾颜一下子扑到他怀里,一只手把他抱了个满怀,“陈大哥,你终于来了。”
“是,收到电报就来了,电话坏了没收到你的电话。”
陈行叙也反手抱住她。
路倾颜觉得在医院里搂搂抱抱不像话,就松开了抱他腰的手。
“大爷情况挺不好的,你说人本来好好儿的,怎么摔了一下就成这样了呢。”
陈行叙也松开了她,问道:“你是怎么知道大爷摔了的?”
“秦淑来学校找我的,因为叔和婶都在医院,她一个人在家害怕。你看过大爷了吧。”
“嗯,不让进,从外面也看不到,我见了秦叔了。现在我在这待着也没办法,先去找个住的地方。”
“我把饭给叔送去,他肯定没吃饭。”路倾颜四处看了看,小声耳语,“叔和婶现在因为大爷受伤的事,正在闹别扭,秦淑说她现在很害怕两人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