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陈行叙吗,他确实刚才来过,你认识他?”
“见过一次,不熟。”
南思敏随意说道,“他和你有生意往来?”
“对,他做食品,薯片销的挺好,就是生产能力有点吃紧,他想弄个全自动生产线,得从国外引进,有点麻烦。”
路有世也随口说道。
南思敏喝了口咖啡,哦了一声,没再言语,只是眸光深处闪了一下。
“思敏,他拜托我一件事,你以前不是医学生吗,有没有认识的国外技术高超的脑外科名医?”
南思敏眉头一挑,“哦,他拜托你的事?”
路有民解释:“是,他一个亲戚,摔了一跤,现在昏迷不醒,听说是脑子有什么东西压迫神经,医生束手无策。”
南思敏思索了一下,“我倒是认识这方面的名医,不过不知道人家愿不愿意来。”
“那多谢你了,我和陈行叙说一声,你们约个时间见一下。”
路有民赶紧说道。
“先不急,我需要问下,可不能冒然答应你任何事,办不成可就丢脸了。”
南思敏笑着起身,“我走了。”
“那这事你放在心上。”
路有民叮嘱一句。
“不会忘记,这事肯定放在心上。”
南思敏笑得别有深意。
......
陈行叙再次回到医院时,看到秦正启坐在危重病室门口,双手抱着头。
他紧张地走过去,叫了声:“叔。”
秦正启赶紧揉了下脸,抬头看向他:“小陈,你来了。”
他的眼睛很红,眼角有点湿,头发凌乱,脸上的憔悴显而易见。
陈行叙感觉到心头揪揪的,“大爷今天怎么样?”
“老样子,还在昏迷。”秦正启的声音有些沙哑。
从父亲摔倒进医院开始,他就没怎么休息,心里难过又愧疚。
母亲去世前和他说过:“你父亲脾气暴躁,一辈子好强不求人,你脾气也刚硬,我走后,他若和你住在一起,你多担待他一点,人老了,更渴望和家人在一起。”
他当时答应得好好的,让母亲放心。
可是结果呢。
母亲去世后,父亲来和他们住过一段时间,两人总是不对付。
说不两句就要顶嘴。
程婷不太喜欢家里有老人住,他也明白。
他一直忙,家里是程婷管家,知道父亲脾气不好,他都会多向着媳妇。
父亲住了一段时间,就回老家了。
以后偶尔会过来小住十天半个月。
父亲每次来后,不知道怎么回事,程婷总会莫名其妙和他闹别扭,就和他生活在一起很压抑。
再后来,父亲就不来了。
他要求父亲来,父亲不愿意来,他也就算了。
这一次,是父亲主动打电话的,说他老了,想和儿孙住一起,他当然没意见。
看到父亲时,明显父亲老了很多。
父亲这次来,小心翼翼了很多,他心有愧疚,想好好孝敬父亲,只是每天都很忙,早出晚归,也没时间陪他好好聊天,没想到就出了这样的事。
反思自己,真是太不孝顺了,父亲一直不来和自己住,就是怕给自己的小家添麻烦。
他竟然没有理解。
这次来了,他也没有好好照顾父亲,还让媳妇儿变着法儿找着茬。
他是一个不合格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