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比小辉上的大学还好啊,你们兄弟妹真了不得,你开个大厂,小礼考上了大学,笑笑又进了省体操队,真是个个争光。”
乡亲们感叹着。
陈行辉脸色更难看,愤愤地看了一眼陈行叙,有些尴尬地转身进了院子。
以前他把陈行叙死死地踩在脚下,现在竟然落后这么多,他不甘心呐。
他刚进屋,黄桂花就和他说:“小辉啊,你弟弟妹妹学费要一百块,你得给掏一下。”
陈行辉恼怒道:“我哪有钱,我一个月才一百多块钱,请请客,买买衣,哪还剩。”
“真没用,村里那些人在小叙厂里打工,一个月都能挣一百多,好的时候还能挣两百,你念了大学有啥用,还没有不念书的挣的多,让你给弟弟妹妹掏点钱,你还推三阻四的,哪有你这样当老大的。”
陈达富坐在椅子上,抽着个旱烟袋,听到大儿子不愿意帮扶家里,也恼了。
这个儿子上班两个月了,天天穿得周五正王的,一分钱没往家里拿过。
“呵呵,你老大当的好,但凡你有点志气,咱们全家就都是城里人了,至于这么穷吗,自己好吃懒做,还好意思说我。当年,人家来招飞行员,你各方面都合适,可你怕吃苦,就不去,懒了一辈子,好意思说我嘛。”
陈行辉更气了,开始反讽,一对烂泥扶不上墙的父母,他真倒霉托生在这个贫穷的家里,给不了一点帮助,就会拖后腿,烦死了。
“你要敢不给钱,我就到你单位去闹。”
陈达富现在也对大儿子意见老大了,他当初用尽全力供这个儿子念大学,不就是让他能帮衬着家里,他现在分配工作能挣钱了,竟然敢不管家里,那哪行。
陈行辉愤愤地看着这个懒惰得要命的父亲,从他毕业分配好工作后,他就摆烂了,啥也不干。
“我需要攒钱成家,没有钱怎么怎么能娶到城里媳妇,我已经二十三岁了,你难道要让我打光棍。”
陈行辉突然感觉到这个父亲的嘴脸真是可恶。
“等你把弟弟妹妹供到工作了,你再娶媳妇,你苦个几年,等弟弟妹妹也工作了,咱家不就轻松了嘛。”
陈达富理所当然地要求。
“他爹。”
黄桂花觉得丈夫有点过分了。
陈达富瞪他一眼:“你个妇道人家,懂个屁,你给我闭嘴,养大儿子是干啥的,就是养老养小的。你要多嘴你去挣钱吧,反正我是不管了。”
陈行辉瞪着这个父亲,从小到大他就看不起这个爹,现在更看不起了,真是丢他的人。
陈达富突然愤怒地叹了一声:“你看小叙现在多挣钱,这个良心被狗吃的,竟然不管咱家的死活,要是你二叔在家的话,就小叙挣这么多钱,怎么着也得照顾着咱家,也不知道他到底上哪去了,你那个二婶,太软弱了,现在就被小叙给拿捏了,一点也不顾得咱是一家人。”
陈行辉冷冰冰道:“你别做梦了,这么久没音信,二叔肯定早死了。要是你们能有点本事好好挣点钱,我现在至于回到这个破旮旯的地方么,早留在省城娶我那个女同学了。”
越想越不甘心,本来靠大手大脚的花钱,都快追上那个女同学,搭着那个女同学家的关系留在省城,结果陈行叙突然断了供他的钱,没用的爹娘一个月只能给他十几二十多块钱,够干个啥用的。
“你个孽子,滚。”
陈达富气得破口大骂,以前多喜欢这儿子,现在就有多讨厌他了。
陈行辉一扭头就走,这个破家,他一点也不想回。
“滚走可以,把你弟妹的学费留下来,要不然我真去你单位闹。”
陈达富现在真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陈行辉狠狠地抽了几口气,把兜里的五十块钱掏出来,塞给黄桂花,“我就这么多,剩下的你们自己想办法,我走了。”
他出门推着自行车就走。
他一定要想办法离开这个家,无论什么代价,他都要离开这个吸血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