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行叙有些无可奈何。
陈笑倒无所谓,只是觉得家里过年一年比一年冷清。
陈行礼捂嘴直笑:“娘,你急啥呢,颜颜姐如果正常念书,就算想结婚也得两年后,你就再等两年也差不了哪里去,谁让人家太厉害这么早就毕业,正得领导器重,正是干事业的好时候,不能把人家困在家里生孩子吧,要不然人家大学白念了。”
李翠英瞪他一眼,“就你话多,你给人家小淑补课补得怎么样了,有没有进步,没有进步我抽你。”
陈行礼眼皮一耷拉:“娘,我和你说秦淑学数学真不开窍,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天天琢磨着怎么提高她的成绩,她费了吃奶的劲才进步十分,终于及格了,你看我脸,都累瘦了。”
陈笑对他扮个鬼脸:“对,脸皮厚得都累掉了十斤。”
陈行叙哈哈大笑。
李翠英:“你哪瘦了,我看你脸又大了一圈。”
陈行礼笑嘻嘻说:“那都是娘你做的饭太好吃了,养人。”
李翠英哭笑不得,这孩子现在嘴真油,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一九九一年的春节过得和往年也没有什么不同。
唯一有点不同的,就是村里又有几家人买了电视机,来他们家看电视的人少了些。
人生活过得一年比一年好是真的。
听说陈行辉在家只待了两天,年三十和年初一,和父母发了一通脾气又回城里了。
听说,村里人都知道他不孝顺,不给父母钱,都在背后议论他,免不了又拿他和陈行叙比较。
陈行叙听说后,也没什么多大的感觉。
陈达富夫妻年纪不老就摆烂躺平,把养弟妹的压力都转移,陈行辉那性格不恼才怪,别说是他,任谁有这样的父母都不会不生气吧。
年后,生活又正常了起来。
陈行叙刚到厂里时,就收到了江千浪的来信。
他的信跟个兔子尾巴一样长。
陈大哥:
小芳答应我了,愿意等我回来,这一等至少又是三年,可我心里有点扑腾。
我不知道这几年会发生什么变化,如果我能如约,让你保存的三十万就是给她的聘礼。
如果我不能赴约或者我变心了,这三十万算是给她的补偿,你直接给她即可。
无论你如何投资,全都是她的。
以此信为证。
世事难料,谁知道我会不会变呢。
江千浪(签字加手印)
陈行叙收到这封莫名其妙的信,不知道这孩子脑袋瓜子里又想些什么。
就给他回了封信,让他不要瞎七八想。
此后几年,他再也没有收到过江千浪的任何信。
偶尔能从李静芳的口里知道他一点信息。
陈行叙就打算把江千浪的三十万给他生点钱出来。
市里开始着手处理良远厂。
良远实在是积重难返,用了不少法子,依然没有起色。
干脆把良远打包卖出去,还有个活路。
没有外面企业愿意接手这个烂摊子,自然而然的就陈行叙买了。
三千万,陈行叙把这个曾经的国营厂纳到了自己的名下。
同时,还得接收这厂里原本的将近两千名职工。
林书记说了:“这个厂就是贱卖给你的,你得把这工人给留下来。”
陈行叙应声:“我可以保证遵守厂规的都留下来,那些顽固的我一样清除。”
林书记头疼:“随你,别让那些老家伙来烦我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