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宋以舟准时醒来。
他这几日晚睡早起,都成习惯了。
身侧多出的人让他猛然想起昨夜的事情。
他揉了揉太阳穴,轻轻拿开云溪搭在他腰上的手,下床。
地上还有把短匕,宋以舟捡起放回抽屉里。
就这一下,吵醒云溪。
她挣扎着坐起身,毫无血色的嘴唇动了动,音量极轻极低。
“陛下。”
尽管宋以舟心中有众多问题想要问,此时看她这副病弱的样子,也没了心思,只好先作罢。
“我在。”
注意到她身后的血迹,他脸色微变,“别动。”
云溪听话地坐着,一动不动。
宋以舟喊来柳倾拿药箱。
目光落到床上的云溪,柳倾略带惊讶,不过还是先按照宋以舟的吩咐照做。
柳倾拿来药箱,在旁边候着。
宋以舟咳嗽两声,不自在道:“柳倾你先出去。”
柳倾以为摄政王殿下不喜旁人观看,也就没多想,走出去并贴心地关上门。
云溪唇边掀起一抹笑,“陛下还挺小气。”
宋以舟瞪她,“谁小气?我…我这不是觉得你不想被别人看到受伤的样子嘛?”
云溪眼底笑意沉浮,“嗯”了一声没拆穿他。
宋以舟让她背对着他,他给她涂药膏。
白日屋内敞亮,后背上的伤口远比夜晚还要触目惊心,一条条鞭痕扭曲狰狞可怖。
宋以舟下意识倒吸一口凉气,指尖沾了点药膏涂在裂开的伤口处。
涂抹药膏的过程中两人都默不作声。
最终还是宋以舟受不了这种沉闷的气氛,忍不住开口询问:“你…这几日去哪了?”
云溪低笑一声,没直接回答他,语气散漫,不太正经的调子,“陛下想知道?亲我一口…嘶……”
“受伤了还这么不老实。”宋以舟故意下手重了些,恶狠狠道:“疼死你。”
“既然陛下这样……”她顿了下,“那我下次让陛下疼了的时候,陛下千万不要求饶。”
报复,绝对是报复!
宋以舟懒得理她,手上涂抹药膏的动作却轻了许多。
涂完药,他将药箱收走,扶着她虚坐在软榻上,直勾勾地往她。
“我还以为你会回我们之前居住的府邸。”
“原本回去了,没看到陛下,侍卫说陛下在中街医馆。”
云溪笑吟吟盯着他,瞳孔如幽潭深不见底,诱人堕入,“我不在的这几日,陛下念我了吗?”
宋以舟有些难为情地低下头,声如蚊嗡:“嗯。”
云溪心情愉悦,嘴角噙着笑意,眉眼多出几分柔软缱绻,将他搂进怀中亲了亲。
“我也很想陛下。”
宋以舟沉默不语。
云溪也没在意她的沉默,抱着他亲来亲去,双手在他身上游走。
“别……”宋以舟推她,对上她微微沉下来的眼神,他咬了下唇,道:“你还有伤。”
看呐。
明面上她对他很好很好。
可是只要她稍微不喜,他就要顺着她,像个小宠,不能有自己的想法,只能听从她。
宋以舟没与她待太久,嘱咐她好好休息,便继续去医馆查阅书籍了。
他所住的地方是梅大夫的小院,干净整洁。
出来时碰到梅大夫的儿子梅延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