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拧了下眉，抱起他伸手把他的眼泪擦掉，低声哄着，“别哭了蠢狐狸，封雨澜给你看什么你就信什么？”

“可是……可是照片总不能造假吧！”以舟越哭越大声，甚至忍不住动手捶她，“你让我很没面子知道吗！我还说……要把你的人头带回去见他们，可是……啊呜呜呜。”

“可是什么？”

云溪松开他，想要去桌子上拿纸巾，结果刚一松手又被他紧紧抓住，像八爪鱼一样吸附在她身上不放手，鼻涕眼泪全糊她身上。

“不许走不许走，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么想念你！”

“即使你对我不安好心，即使你想把我做成傀儡，即使你……呜呜呜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我怎么喜欢你这种大坏蛋啊啊啊。”

云溪单手捏住他的两腮，看着他因紧张害怕而凝固住的呼吸，轻轻笑了声，“那阿舟有没有想过一种可能，你已经被施法术变成我的……傀儡了。”

“傀儡”两个字被她咬得很重，有种莫名说不上来的感觉。

以舟眼睫慌乱地煽动，貌似真没想过这个可能性。

“怎么办呢？变成傀儡后的小狐狸好像更笨了？看到我和别人在一起气炸毛来找我结果却是……”

云溪一只手顺着他的后背一路下滑到尾巴处停下，“变成秀色可餐的小狐狸让我品尝的？”

“不许说你不许说。”以舟捂住耳朵不愿面对这一现实。

他才不是让云溪品尝的，他是包养云溪的。

这可不一样！

“所以阿舟即使知道我不怀好意，伤害你身边的朋友，只想独占你将你关起来，你还是会选择我，对吗？”

云溪语调温柔，声音循循善诱，带着不易察觉的诱哄。

什…什么……

以舟缩了缩脑袋，自己调查和正主亲自承认终究是不一样的。

云溪真的会……

“阿舟怎么不说话？”

她嗓音低缓轻柔，手指搭在他的腰间，掌心灼热的温度仿佛能吞噬他的每寸肌肤。

“看来阿舟还是不能接受啊。”

什么……？

以舟意识模糊前看到的便是她低下头，黑发遮住了大半张脸，神情晦暗不明，隐隐透着难过和诀别。

诀别？

以舟没来得及想为什么，他整个人便倒了下去。

果然封雨澜说得对，他根本打不过云溪！！！

第二天他是被饿醒的。

房间里空无一人，仿若又回到了之前在青丘时的日子，梦境与现实的落差感让他难以忍受，因此不惜任何，独自前往来到人类世界找云溪。

云溪……

云溪？

以舟掀开被子下床，鞋子穿反了也没管，房门却在这时打开。

云溪端着早餐走进来，“饿了吗？”

以舟点了点头，伸手去接早餐，指尖相碰的那一瞬云溪整个人在他面前消失。

他怔愣片刻，喉咙动了动，再次醒来。

扭头看到身边熟睡的云溪，他松了口气。

是梦啊。

那他……成功了吗？

云溪这是……

以舟犹豫地伸手去触碰她，触碰到她的那一刻她的身体开始破碎，接着变得透明起来，直至消失。

他喘着气坐起身，目光涣散，有一瞬的失神，梦中梦？

手掌下意识摸旁边，摸了个空，没有，没有云溪。

以舟整个人接近崩溃，为什么啊……

为什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