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灵明石猴么……”
地藏王菩萨的声音在黄泉之畔回荡，最后佛光消失，又化作一个普普通通的雕像。
……
流沙河。
“取经人竟然真的过河了？”
观音菩萨脚踏莲台，皱着眉头看向下方。
如来佛祖和金蝉子的战斗她是顾不上了，现在还是把西游路上的事情捣鼓好再说。
不然等回头被如来佛祖发现纰漏，那可就要倒霉了。
当然，观音菩萨不知道金蝉子就是从流沙河往灵山杀过去的，不然打死她也不会过来。
“奇怪了，他们是怎么过河的？有九世因果在……”
观音菩萨的目光在孙悟空身上停留了一瞬间，而后就转到了其他地方。
金仙境的猢狲而已，能有这种手段？
倒是天蓬元帅，曾经执掌天河水军，而且卷帘大将也曾经是天庭的神仙……
莫非，这一切的背后都与天庭有关？
观音菩萨思索着，眉头也皱得越来越深。
“咔嚓……”
就在这时，一道空间裂缝出现，而后万千佛光挥洒，只见一道披着黄色僧袍的青年和尚出现。
“金蝉子？他不是跟世尊在混沌打架吗？怎么回来了？不好！”
观音菩萨脸色一变，掉头就要走。
难道连世尊都不是他的对手？
卧槽，老娘要凉了！
“来都来了，小惩大诫。”
金蝉子一巴掌甩了过去。
“嘭！”
观音菩萨都没反应过来，就直接被打得飞向西方，就像流星划破天际。
“天道啊……”
金蝉子收回了手，看了看天空。
说实话，他刚才对观音菩萨动了杀机，但只在一瞬间，就感受到了来自天地的恶意。
量劫乃是天地大势。
最起码，在量劫结束之前，观音菩萨这个重要角色不能死。
“多谢道友相助，让贫僧解了心中恶气。”
金蝉子落在孙悟空面前，对着孙悟空行了一礼。
小白龙他们对此则满是疑惑，发生甚么事了？
“不知，道友灵山一行如何，可否顺利？”
孙悟空好奇地问道。
“混沌一战，断如来一臂，了却因果。”
金蝉子脸色平静，淡淡地说道。
“卧槽！”
猪八戒小白龙他们闻言，一下子就震惊了。
好家伙，这是什么狠人大佬？
如来佛祖啊，站在三界巅峰的存在，竟然被金蝉子斩了一臂！
以前也没听说金蝉子有这么强啊？
这特么，圣人不出，直接无敌好吧？
三界之中，谁不知道如来佛祖已经站在准圣的最巅峰了！
“道友，贫僧时日无多了。接下来几句话，你要记住了。”
金蝉子的身形渐渐淡化。
“还请道友指教。”
孙悟空脸色严肃。
金蝉子极尽升华，有死无生，这一点他一开始就知道了。
但就像金蝉子自己说的，蝉活八日，向死而生。
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也是他的道。
朝闻道夕死可矣！
孙悟空选择尊重。
“三界已无圣。”
金蝉子沉声说道。
“嗯？”
孙悟空眉头一挑。
“不可能！俺老猪师尊就在离恨天兜率宫，如何能说三界无圣？”
猪八戒直接开口反驳。
“贫僧此时已经超出准圣范畴，距离圣人只差半步。
三界确实没有圣人了，三清二圣女娲的气息都消失不见了，诸圣怕是都出事了。”
金蝉子摇了摇头。
踏入半圣范畴，严格意义上只差成圣之基，就能成圣，他的感应绝对不会出错。
三界必然出现了什么变故。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圣人不死不灭，万劫不磨，谁能让他们出事？”
猪八戒失态了，不管怎么说，太上老君对他有教导之恩。
他这九齿钉耙就是太上老君亲自炼制的。
“或许还真有一位。”
小白龙指了指天空。
根据烛龙老祖所说，龙汉初劫除了魔祖罗睺推波助澜之外，鸿钧道祖也不是什么光彩的角色。
魔祖罗睺已经没了消息，但鸿钧道祖……
圣人是高高在上，但在鸿钧道祖面前，却也不算什么。
“三界无圣么？”
孙悟空眼光微微闪烁。
他想起了封神量劫最后，诸圣服下了陨圣丹。
陨圣，陨的不是圣人，而是他们心中之圣。
服下丹药，意味着他们服软，他们退缩。
这一退，自己的道也就再无前进的可能了。
原本天道六圣好好成长，有一丝可能动摇鸿钧道祖的地位。
但在封神量劫之后，鸿钧道祖彻底绝了这一丝渺茫的可能。
不过，圣人的事情，孙悟空暂时管不了。
对他来说，三界无圣，反而更利于在西游量劫之中翻云覆雨！
“不行，俺老猪要回去问问玄都大师兄。”
猪八戒对着孙悟空拱了拱手，而后踏空就向着天上赶去。
“贫僧的时间到了。”
金蝉子轻声说道，伸出手抓住了一缕吹拂过流沙河的风。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贫僧只管干干净净地来，干干净净地走。”
“贫僧的佛法更胜过灵山。玄奘，如来的因果，贫僧尽数担了下来，但他们依旧不会放你这颗棋子跳出棋盘。”
“遵循你心中的佛，遵循内心的指引，击败伪佛道统……”
金蝉子化作无尽光点随风散去。
在散去的一刹那，将所剩不多的本源力量以及自身对佛法的领悟，打入唐三藏体内。
“唔……”
唐三藏陷入了更深层次的沉睡。
……
西牛贺洲，灵山。
原本肃穆之地，现在被凝重的阴云所笼罩。
大雄宝殿之上，一众佛门强者汇聚，诸佛齐聚一堂，谁也没有先开口。
他们看向了角落的一座莲台。
那里，是孔雀大明王菩萨。
至于如来佛祖，此时已经不见了踪影。
“稍安勿躁。”
孔雀大明王菩萨睁开眼睛。
仅仅说了一句话。
但诸佛却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