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干啥子呢?”
白嘉轩摇了摇头说道。
“爸,没事,我等下去冷先生那给你开几副中药!”
白秉德听到这话,又是猛烈咳嗽两声才有气无力地呵斥道。
“有那钱存着买地不好吗?我这病呀,得看老天爷给不给面子了!”
白嘉轩没有回答他的话,说了声,便出门了。
父亲白秉德这病,的确得看老天爷给不给面子了,刚刚看了一下,应该是肺癌,还是晚期,估计也没些时日了。
不过白嘉轩想着还是准备去搞些药来,治不好,也让老头身体缓和些,靠着抽烟缓解疼痛,没啥用。
白嘉轩刚出门,便见到香草挽着袖子,端着一碗面,朝白嘉轩喊道。
“嘉轩,吃饭了!”
白嘉轩看着这勤快的女子,不由也是感慨,这在后世可不多见了。
他连忙答应一声,进屋扶起父亲下床吃饭。
白秉德又让白嘉轩去隔壁把鹿三父子俩叫来吃饭。
白嘉轩答应一声,便朝外面喊了一嗓子。
“三哥,吃早饭了!”
刚喊完,便看到门口一大一小两人进来了。
大的是鹿三,小的是他儿子黑娃。
鹿三并不是白嘉轩的啥亲戚,而是家里的长工,从鹿三父辈那一代就在白家干长工了,到了鹿三这一代,依旧如此。
鹿三比白嘉轩大五岁,从小便喊三哥,三哥,喊习惯了,白家也从来不把他当长工看,算是一家人似的存在。
这白鹿原家家户户吃饭,没啥重要日子,平时都在端着饭碗蹲在厨房外面的别院吃,一家老少撅着着个大屁股,一边吃着饭,一边聊着村里八卦啥的。
当然,这一切不包括女人,因为在这地,吃饭都得男人先吃,女人后面才能吃,平时谁家办酒席,女人也没上桌的份。
这香草做的油泼面,吃得那是满嘴辣香,这宽面爽滑劲道,这大早上吃了这一碗油泼面,白嘉轩只感觉浑身冒汗,全身暖洋洋的。
看着白嘉轩吃得欢快,站在一旁,靠着厨房边上的香草也露出会心一笑。
白嘉轩可见不得自己吃饭,女人站在吃的毛病,随即喝道。
“把面端上来,都吃上,别站着了!”
香草可不敢动,白了白嘉轩一眼,一旁白秉德哼了一声喝道。
“男人吃饭,女人上桌算什么道理?你这心疼你媳妇,也不能坏规矩,当家就要有当家的样子!”
一旁香草低着头不说话,白赵氏到也附和说道。
“就是,自古以来,都是男人吃饭,女人不上桌的,让人家笑话不是?你们爷俩就赶快吃了吧,嘉轩,吃完和鹿三去地里开耕了,这都开春好几天了!”
鹿三父子俩蹲在角落偷笑,鹿三连忙答应一声,低头蹲着吃面。
白嘉轩左右看了父母一眼,最终无奈选择放弃,这千百年的习惯了,自己暂时还是别惹得老头不高兴了,万一被自己气死,那村里不得指着自己鼻子骂。
等老头走了,自己当家了,再慢慢改掉这些臭毛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