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从来都不想变成人，它是石头的时候，也知人事。

当它是人的时候，就证明很多人已经不是人了。

“行吧，你能自保就行。”双小忆说道。

她如今目标明确，没有什么可犹豫彷徨的。

她倒要看看，所谓的高级位面，和她们这里能有什么不同。

“你……”不害怕吗？

石头想问，可看着她那张坦然无畏的脸又实在很难问的出口，她不怕，她看起来什么都不怕。

比起他，她更像是一块顽石。

“我以前特别害怕，每天晚上都睡不着觉，睡一个小时就醒，醒了感觉安全就继续睡。”双小忆说道。

她在现代的时候，睡在破纸箱子下面。

她当时年纪也不算大，刚成年不久，但又是个女孩，睡在外面其实很危险。

就算把自己涂的乌漆麻黑，也总有奇怪的人找上门来。

有的人比较鲁莽，手段也相对强硬，喜欢“强人所难”。

有的人则是，伪装成一位君子，假惺惺地要救她于水火之中。

无论是哪种，都令人心生畏惧，所以她很害怕。

后来就不怕了。

因为她拿起了武器。

不是棍子，是一把菜刀。

锋利极了。

她一刀砍下去，那人顿时失了行动力。

她那个时候已经不太清醒了，所以就愣愣地看着也不知道怎么办，最后是面馆老板娘报了警。

她因此进派出所待了几天，最后无罪释放。

因为精神疾病。

自从这事情传开后，就很少有人想要干坏事了。

毕竟，精神病人杀人不犯法。

但是也因为这件事，面馆生意变差了。

附近有个精神病人杀人不犯法的事情传开，对双小忆是好事，对面馆却是坏事。

自此之后，面馆老板就记恨上了双小忆。

双小忆那时脑子不清楚，没注意到这些。

现在想想却颇为唏嘘。

不过她也从这里学到了，害怕是没有任何用的。

别人欺负你，就算是鱼死网破，都要欺负回去，不然只会被当成软柿子。

被任意拿捏。

“嗯。”石头应道。

他活了许久，本该对人事越来越麻木，却还不如最初时的心态。

刚化作人的时候，他对于万物都是懵懂没有兴趣的。

行走在世间也极其木然，也懒得和其他人进行交流。

现在反倒是诸多顾虑，困住了自己的手脚。

两人谈论着，门外已然传来了动静。

其他的小孩在那一刻皆是昏昏欲睡，不多时就闭上眼睛没了动静。

双小忆和石头却没有半点感觉。

来了。

两人都这般想。

下一刻，门就被推开了。

两人同时抬头。

双小忆看到的依旧是一团雾气，甚至比之前更浓了。

之前还能看到影影绰绰的人影，这次是什么都看不到了。

“你来了。”石头语气平稳淡定地说。

双小忆惊讶地侧目看石头。

她半晌没搞懂石头这句话的意思，这句话，难道不是同级才会说的吗？或者上级对下级。

颇有种高高在上的，不尊重人的感觉。

那团雾气似乎也僵住了。

很难对石头做出其他反应。

“回去替我问候一下你们的掌天司。”他再次开口说道。

那团雾气闻言，依旧一动没动。

双小忆看看石头，又看了看那团雾气。

如果疑问能够实体化，那她脑袋上一定顶满了问号。

掌天司是什么鬼？

“好。”雾气那边传来声音。

双小忆下巴都要惊掉了。

这是干嘛！

果然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妖怪，身份就是不一般。

“你愿意跟我走吗？”雾气紧接着就跟双小忆说道。

双小忆闻言，很快来了劲。

“去哪里？”她问。

“我看你根骨奇佳，是修仙界难得一见的奇才。”他开口说道。

双小忆内心激动，来了来了，经典台词！

“可愿成为我的徒弟？”他继续说道。

双小忆闻言：“我特别想要当你的徒弟。”

雾气闻言，立即凑近了她，似乎是想要直接带她走。

双小忆却摇摇头，“可是我好舍不得家里人啊，妹妹现在还失踪了找不到人，娘亲都要急坏了。”

她说着，眨巴了两下眼睛，眼泪就滴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