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天痒银牙一咬便准备走，可就在这时一股温热在后背传来。

回过头，二牛那张憨厚的脸出现在风天痒的瞳孔之中。

剑刃透过心口。

他怀中抱着老郑的尸体，帮风天痒接下了这必死的一剑。

“风，风执事帮我把老郑带，带回去我答应过小航还有刘婶，一定会……”

话未说完。

二牛目光看向突然起身离去的风天痒。

手中尸体随之掉落。

耳朵一阵嗡鸣。

当世间至暗的一刻到来，二牛脑海中不断重现当初离开宗门与家人告别的画面。

他明明答应过他们，要把他们这些人全都带回去。

……

泪水滑落。

风天痒白发散落，嘴中不断重复着对不起三个字。

他的女儿，他的妻子，两百年才换来的重聚，他做不到，如果能活下去他做不到为别人牺牲。

从废墟中站起，肖矢脸上露出接近于癫狂的笑容，还有多少人要跳出来？什么时候自己神识的感知会这么差了，那个蝼蚁也就算了，为什么他会……

注意到二牛身上的符纸，肖矢叹了口气。“原来是匿息符吗？还是高档货。”

擦了擦脸上的血，他并没有急着追风天痒反而朝着二牛走了过去。

“黑莲原来在你这，真是害得我一阵好找啊！”

目光望去。

不知何时，黑色莲花已经长出了根茎。

二牛憨厚的脸上被根茎覆盖大半，而他身下则是老郑仅剩一半的躯体。

“呼~找到了就好，寄存了我大半的修为这要是真丢了，我的下场未必要比你们好到哪里。”

肖矢长舒一口浊气，缓步朝着二牛走了过去。

黑色的莲花如活物一般在二牛身上旋转那根茎像是血管，不断从他体内抽离着某些东西。

看到黑莲的变化，肖矢苦笑一声。

“为了炼化它，我专修佛法洗涤灵魂没想到，它竟然打算在你身上扎根？”

血肉飞溅，肖矢直接将二牛整只胳膊撕扯下来，可那莲花却依旧连接着他的躯体。

肖矢眼睛微眯，拔出插在他胸口的长剑便准备斩首。

一声惊呼。

一道人影从一旁的灌木丛中冲了出来。

“唔~”

被抓在空中，中年男人一张脸被憋的通红双手握着空气不断挣扎。

“还想来第三次？可能……”

紫色的符纸落下，周围一切声音在这一刻瞬间消失。

这便是陆恒给他的第三条路。

彻底结束，他所遇到的一切，让他减少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