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大夜弥天。
端阳诗会的第一天可以说是有点不欢而散的意味,直到亥时大厅完成了第一日的全部进程散会后,对于虚龙大船上可疑人员的排查也还没结束。
而且一点进展都没有,除了白死了几十个人外,其它什么都没有发现,作案手法雷同,但是就是没能找到是如何的手法。
就如此。
亥时四刻,也就是十点的时候,一切结束,虚龙大船降下阶梯供人们离开。
朱雀路上,临川王朱壑和世子朱千平以及李百一同走着。
“千平,你先回府。”途径临川府的时候,朱壑站定下来,看着朱千平。
朱千平点点头,进到府邸中。
“走吧,跟我进皇宫。”朱壑迈着大步,朝着皇宫的方向走去。
李百没说话,只是跟在后头。
此时夜已深,不过十点的功夫,依旧有很多人还在街上行走着,路边的府邸还亮着光,不过更多的寻常百姓的居所依旧是黑黝黝的一片,已是早已睡下。
皇宫在远处矗立着,很远,不是那种一般意义路程上的远,而是你远远望去,心中有种陌生的感觉。
那代表你不属于那,就是这种心灵上的遥远。
约莫一刻钟,沉默的前行了一路,李百终于走到了皇宫前。
皇宫侧门前,有个公公躺倒在摇椅上,手中的扇子贴合在胸前,鼾声均匀,显然是睡着很久了。
临川王朱壑目不斜视的越过公公,自侧门走进皇宫。
李百也没多说,也没多做,就直接跟着。
二人经过公公时,公公闭上的眼眸似乎睁开了一个缝隙,但很快又合了上去。
之后,就是朱壑在前面大跨步走,李百在后面追。
不多时,朱壑在一片竹林外停了下来。
往竹林里看,依稀能看见竹林中一小屋内亮着的灯火。
李百心中纳闷,皇帝晚上就睡这?怎么寒酸?
压住心的疑惑,朱壑走进竹林,推开小屋的门,走了进去。
李百也没犹豫,也跟了进去。
屋内很是俭朴,一床,一桌,一凳,在无他物,当然,笔纸这些小物件不算。
屋内共两人,皆盘坐在床上,二人正在对弈。
下的是象棋。
李百先是看了周围一圈,然后喝床上二人对上视线。
一个长相威严,但很明显,不是皇帝,他对面那个面无表情的人,才更像皇帝。
这是李百的直觉。
事实证明,也确实如此。
面相威严的男子最先开口:“你叫李百是吗?有字吗?”
李百回答道:“有字,字是太百。”
面相威严的男子捋了捋下巴的胡子,嘀咕了一句:“很奇怪的字啊。”
“好了,闲话莫要多谈,直接说正事吧。”此时,朱壑走前一步,坐在了椅子上。
然后,三人都看向李百,目光灼灼。
“我是你师傅年轻时的友人,也是如今大昌的皇帝。”面无表情的男子笑道。
看的出来,大昌皇帝是个相当随和的人。
“这位,也是你师傅年轻时的友人,户部尚书吕前。”
“至于这位,想必很早就听你师傅讲过了,临川王,朱壑。”
大昌皇帝一一为李百介绍道。
皇帝既没有拿捏架子,也没有摆出一副威严的样子,看起来私下的皇帝相当的随和。
这倒也是明君的象征,毕竟前世的大唐皇帝李世明就是一个很善于听取别意见的人,这种人都有一个特征就是比较的随和。
“你师傅临走前,有说过什么吗?”大昌皇帝问道。
李百摇头:“就只说过要我来换临川王一个人情。”
“就只有这些吗……”大昌皇帝沉吟了两秒:“朱壑,你直接说吧。”
李百在此之前就问过了临川王朱壑有什么要帮忙的,但是朱壑没有说,李百以为是还没遇到,没想到只是要留来今晚说。
朱壑直接道:“我想要守护大昌。”
李百没说话,因为他知道朱壑还没说完,因为守护大昌这个点是绝对不可能的。
改朝换代是历史必然之事。
“直到下一个皇帝登基。”
李百问道:“大概要多久?”
朱壑没有回答,只是看向大昌皇帝。
大昌皇帝点点头,而后道:“很快,大概三个月内吧。”
顿了顿,大昌皇帝继续道:“不过不用守护我这个安全的很的大昌,只用保证下一个皇帝即位时,没有太大的动荡就行。”
皇帝这话背后就很有深意了。
保证下一个皇帝即位,没有太大的动荡,嘶~
历史上每次龙椅易位的时候,是最容易发生事情的时候,易位皇位没有人不眼红。
谁不想成为皇帝?
如此说来,当今的陛下已经预料到自己会在三个月内驾崩,然后会发生一场皇位争夺,而且争的会很凶。
这时,大昌皇帝又道:“只有能比我当时的动静小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