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的温度好像还在指间,烫得她仿佛每个毛孔的呼吸都仿佛针扎一样。
陆月钰看着她,不知道她这是突然怎么了?
她只能将水囊取下打开递给她:“喝些水许是会好些。”
“多谢。”江云澜接过水囊,才发现自己的手心都是血。
陆月钰也才发现,撕了衣角熟练的替她包扎。
江云澜又道了声谢,稍微缓和过来,只是通红的眸子依旧不褪。
她看向陆月钰,终于从来自原主的记忆力,知道原来原主的母亲和陆月钰的母亲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堂姐妹,关系亲密。
陆月钰小时候经常随母亲一同到南境江家小住。
原主是江家最小的也是唯一的女儿,十几个堂兄虽然宠着,可终究都是男儿郎,难得有和她年纪相当的姐姐一起玩,两人每回见面都整日黏在一起玩。
陆月钰会同她说西漠的风光,说从西漠一路过来的趣事,还说等她长大些带她到西漠玩,带她骑骆驼滑沙……
只可惜,变化来得惨痛又倾覆。
她试着再去从记忆里查探原主之后的记忆。
她看到被君北扬救起后她发着高烧昏迷,醒来后迷迷糊糊的跪在一眼看不到头的被白布遮掩的尸身前,小小的身影固执的跪了许久。
之后她身边有人陪着跪下,是君北扬,他压低嗓音同她交代。
有人与敌军里应外合,在江家办喜事的当日打开边境防线,放敌军入镜,当时守在南境前线营地的江家三叔和两位堂兄最先受迫害身亡。
之后敌人一路通畅到了南城,是江家众人率领将士百姓奋勇抗敌,南城满城忠烈,才将敌人大军挡在了南城,等到了援军,否则敌人大军过了南城这道最后的防线,便可长驱直入,彼时大晟国危矣。
他告诉她。
南境遭遇的一切,这背后之人早早谋划安排,事无巨细,不惜联同外敌将大晟安危作为赌注,冒险为之,为的便是将江家灭族,断太子双臂。
太子生母先皇后乃是江家女,江家便是太子的双臂靠山,断送了江家,为的便是断送太子。
这背后之人权势滔天,若是她想报仇,便得好好撑着活着,不能让那人笑看江家满门忠烈却无人追这命债……
她自是想活着,要活着,为了江家,为了枉死的满城亡灵,她也要手刃仇人!
她能感受到她的求生欲很强烈,但那之后的事像是没有了记忆一样,江云澜怎么也看不到,想不起来。
“咳咳咳……”许是心绪起伏过大,江云澜猛地咳嗽了起来,一口猩甜从喉间浮起,硬生生被她捂着心口压了下去,压制得太辛苦,指尖都是微颤的。
突然被一个温暖的拥抱笼罩住,像是突然从地狱被拉回了人间般,满是安全感。
背部被人轻抚着,她的咳嗽逐渐平息,闻到了熟悉的松木香。
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