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成想,她明白,也看得通透。
君北扬把玩着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又亲,开口道:
“太后一派势力蓄势多年,暗中屯兵买马培养势力无数,早已成为威胁大晟的要害,此次太后一派暗中势力折损无数,留存不多……”
这也就是刚刚君北扬说的他们没能对他一击必杀,此刻他们要做的是保留剩余实力,所以不会再耗费人力来杀他。
再者,陛下的人手埋伏在外侧,如今已经等到他们冒头而围剿,他们更是没有时间再来杀他。
而敌人冒头到陛下的人赶到的这段时间,便是需要君北扬等人拖着的时间,只是这个拖,面对对方计划布置装备妥当的追杀而言,并不容易。
所幸的是,方才他落下时,看到崖对面萧华临的人围剿而来的厮杀声,不枉这一番苦战。
“太后暗中培养的势力大损,而她在朝中势力多为文官,手上可用的兵马唯有东海,东海将领乃是太后胞弟周将军,自然是站在她一侧,然而东海的副将是个耿直忠正之人,在军中颇有威望,太后想要通过胞弟调用大批东海兵力并不简单。”
“所以此时,太后需要一个强有力的可以给她提供兵马支持的将领。”
君北扬说到这里,江云澜明白了。
“与陛下交恶的霆王殿下,经过此事之后,你成为了太后最好的选择。”
“难怪在陛下脱险之时,左相与御史大夫提醒他召回你的时候,他会说那样一番话,这是故意的当着众人的面演戏。”
这样一来,演戏演全套,想来在外人看来,萧华临对坠崖的霆王表现得定然不重视。
君北扬轻轻点头,说:“嗯,为了让太后的人确信不疑,陛下也安排了人追杀于我。”
江云澜对此有个疑惑:“如此的话,若是你身亡,太后岂不是能用此做文章?”
君北扬对于北原一同出生入死的将士而言,是头狼一样的存在,如果太后拿着陛下暗中派人意图铲除霆王的证据摆到北原将士面前,那么北原的将士对陛下定然有怨,这怨再被太后利用,后果不堪设想。
君北扬笑了笑:“所以这是一场豪赌。”
说着他波动了一下江云澜手腕他送的那珍珠手串,说:“若真到了那一日,还有你。”
江云澜怔了怔,想到今天早晨的时候宫月把那块君北扬替她保管的君随风送她的玉佩带给她,加上他派了一直跟随他的宫月还有暗卫之首的土昭到她身边……
蓦然笑了,笑中满是对他老谋深算的佩服和无奈:“你想让我来平息北原将士的怒火怨恨。”
她是真没想到他,他还算计到了这一层。
君北扬挑眉:“没有人比你更合适了。”
他分析解释道,“一则,你是我亲口宣布的未来霆王妃,名正言顺;
二则,宫月、商月、金昭、土昭等我一种心腹皆为你所用,便是你最好的仪仗;
三则,可以号令君家亲兵的令牌我父亲已经交由你手上,父亲会让他们成为你最好的矛与盾;
四则,你是江家后人,故去的威远大将军江擎之女,江家忠烈之名,可为你免除一切质疑,况且江家旧人犹在,可供你驱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