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事也行。
阮殊脚步一拐,调头回来,立刻把人扶起:“凌公子小心一点,不要流太多血,会被人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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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殊把自己的小榻让了出来,只因为凌子风那模样,就像一进屋就可以直接昏倒过去。
虽然阮殊也受了伤,可他也实在没有办法就把这人直接安顿在地上。
这是能花大价钱来时常见宏伶公子的客人,应该不太愿意躺地上。
这屋里只有宏伶公子那张大床和他这个小榻可以躺人,他总不能把人放在宏伶公子的床上。
凌子风看起来受伤不轻,若是真把人扔地上,明日醒来再受点风寒,对方好了定也是要找他麻烦。
阮殊把人往小榻上一扔,就趁着夜色无人,去处理门外不远处的那些血迹。
阮殊仔细找过,周围都没有之前偷袭他的男人的身影,想来是被凌子风赶走了。
他把院中的血迹仔细处理完,回到房间,就发现凌子风正在给自己包扎伤口。
两个受伤的人。
阮殊自己脸上的伤口还混合着泥土和碎石,也需要好好清理才行。
他脖子上的伤口也需要止血。
阮殊笨拙的端来烧开后冷却的清水,顺便给凌子风也准备了一盆。
阮殊把属于自己的水盆放在桌前,把脑袋伸进盆里,用水清洗脸上和脖子上的伤口。
待他洗干净顺便去给凌子风换水的时候,凌子风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顺便将一个瓷瓶扔了过来。
阮殊接住瓷瓶,明显的愣了一下。
对方会这么好心?
阮殊拒绝:“我有药。”
闻洛总是给他准备伤药,倒是每次都能派上用场。
他从自己的小榻,现在凌子风枕着的枕头旁,摸出闻洛给他的药示意凌子风看,顺手把凌子风的药还给对方。
凌子风若有所思的看了阮殊一眼,然后就闭上了眼睛。
看起来像是要睡觉。
阮殊也不自讨没趣。
他走到屏风外,吹灭小榻附近的烛火,再拿着药去到外间在桌边慢慢给自己上药。
门就是在这个时候被打开的。
阮殊还举着小瓷瓶,正拿了宏伶公子的铜镜对着烛火在敷衍的往脸上涂抹药膏。
他听到动静,转头朝门口看去。
宏伶原本慢慢开门的动作,在看清屋内的情形那一刻立刻就变得迅猛起来。
他一把拉开门,迅速进屋走到阮殊面前,他拿起烛火小心的查看阮殊的伤口。
脖子上的痕迹已经变成了深紫色,左脸被刮花了一大片,还混合着膏药渗着血。
宏伶的手都在抖,他就是一晚没有看着小殊:“谁做的?”
声音饱含怒意。
阮殊却是说:“一个见过几次的小厮,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
“痛吗?”
阮殊原本是想点头的,可看到宏伶公子担忧的眼神,立刻说:“不痛了,已经上过药了,公子。”
“对了,公子,凌公子受伤了,我让他睡在我的小榻上了。”
宏伶一愣,随后朝着屏风后的小榻看了一眼。
凌子风此刻已经睡熟。
宏伶走出来,帮阮殊把脖子的伤口上好药,深呼吸几次,才平静下来。
“小殊晚上和我一起休息吧。”
阮殊原本想说他可以去闻洛那边。
可他在夜里被偷袭了两次,宏伶公子这里距离闻洛那边还有段距离,实在是给他留下了阴影。
所以,阮殊开口:“我可以就在这里休息。”
这桌子上,趴一趴将就一夜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