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宏伶公子是好看的,可更像是画里面的人物,阮殊总觉得宏伶公子在压抑自己的情绪。
他笑的时候,不像是真的在笑。
伤心的时候,却又让阮殊觉得,宏伶公子应该不只是流露出来的这些伤心。
就连被打了,宏伶公子都能好好的控制自己不还手,任由自己受着。
而现在,阮殊真的感觉到宏伶公子是在开心。
阮殊格外的积极:“好的公子,我现在就收拾。”
阮殊自己的东西很少,要不了多少时间,他得先收拾宏伶公子的东西。
“公子,所有的画册都要带走的吗?”
宏伶点头:“画是要全部带走的。”
那到时候就直接装进马车就行。
阮殊指了指桌上只剩下两个杯子的宏伶公子最常用的茶具:“这套茶具要带走吗?”
宏伶走到桌前摸了摸已经煮好果茶的茶具:“不用了,除了画和必须的东西,其他的都不要了。”
阮殊点头,走到宏伶公子的梳妆台,开始把宏伶公子平日习惯用的发饰,还有台面上值钱的东西全部打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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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一会,一个甩着帕子的女人,妖娆的踏进了这屋子。
情娘子看了一眼里间正在打包东西的阮殊,感叹:“哟,这就已经在收拾东西了啊?”
宏伶走到外间:“情娘子来这里是有什么事?”
情娘子看着宏伶,满眼的不赞同:“宏伶,你我相识一场,有的话我还是得提醒你。”
宏伶把一杯茶放到情娘子面前:“请说。”
情娘子端起那茶喝了一口,用手中的帕子轻轻擦拭了下嘴角:“我们这种地方出去的人,宏伶,我就没有见过有好下场的。”
“远的且不说,我说个近的,隔壁绝色阁那前花魁当年多受追捧?多少公子哥老爷捧着银票揣着黄金排队,愿意为她一掷千金!她放着好好的钱不赚,也学着别人谈感情,自愿跟一个愿意为她赎身的公子哥走了,你猜结局怎么着?”
阮殊在里屋听着,皱起小脸。
情娘子既然是专程来说给宏伶公子听的,那能有什么好下场?!
他还记得情娘子说过,宏伶公子是她的摇钱树。
摇钱树要走了,她着急阻拦才是正常的。
宏伶并未说话。
下一秒,果然。
情娘子说道:“那下场,任谁听了都唏嘘!竟是个暴尸荒野的下场。那公子哥就是贪念她的美色,男人嘛,就图个新鲜劲。再美的人,你日日睁眼就能看着,伸手就能摸得到,那还有个什么稀罕?”
“再美的人容颜都有老去的时候,用美色是留不住人的,只有真金白银才能让我们用到实处。那公子哥很快就又找到了新人,时候到了,公子哥还取了门当户对的夫人,夫人将所有小妾和那些没名分的一收拾,她们呀,也只有挨收拾的份。当时花魁也是运气不好,在大夫人过门之前就怀上了,那夫人原就是个厉害的,知道这事能忍?直接一尸两命。”
说完,情娘子故作叹息,抿了一口茶水又道:“这还是个既有美色又能生的,可是宏伶,你可是个男人。男人他本性就是喜新厌旧,你什么都留不住的,你可真的想清楚了?”
宏伶此刻只安静的听着,待对方说完,末了他才说:“宏伶心意已决,情娘子不必再劝。”
阮殊从里间探出头来,他看到情娘子脸色微微一变,似乎就要发怒,可又将将忍下:“宏伶,我再给你几日时间,昨日是护院没有保护好你,他们我会狠狠责罚,你可不要因为一时意气就做出这种冲动之事。”
情娘子说完,就离开了。
而宏伶公子,只是把情娘子未喝完的茶水倒在了窗外。
阮殊看了一眼宏伶公子。
宏伶公子的好心情似乎并没有受到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