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期的发丝有些乱,可能是因为被凝固的关系,发丝四散微微向上浮起了一些。
表情从远处看还好,待近看,眼尾细微的皱起,鼻间也轻轻的皱起了一点。
他的一只手在腰侧虚握,一只手在胸前脖子附近,他伸着往前,像是想抓住什么,却无力去抓,只虚虚的握在空气里……
他被密封的时候,是有意识的,却无力挣扎。
“丧心病狂,那些人真的是疯了!疯了!”闻明明的声音在这安静的屋子回荡,带着愤怒!
虽然这个小记者跟踪了他哥,虽然对方还冒充了小殊哥,并不是什么好人,他也很讨厌他。
可看到对方被弄成这个渗人的样子,闻明明却一点解恨的感觉也没有,他只觉得背脊发寒和……可怜。
而且,这个人,竟然就连死也都还是以小殊哥的模样。
闻明明胆战心惊的看着,一边觉得后怕,一边又怒不可遏。
如果小殊哥当时没有被他们找到,是不是也会落入这样的境地?
那几个人……那几个和他差不多大年纪的男男女女。
他们哪里是人啊,简直就是畜生!是恶魔!
原本闻洛和文林是来这里找齐目星,解飞白则是来逮齐期的。
可如今,事情变成这样。
齐期死了,压根就没有齐目星的踪迹,微末的线索又断了。
文林站在门口,压根就没有靠近,屋子里沉默半晌,他率先开口打破沉默:“报警吧。”
似一声叹息。
他不想在这些无关的人身上浪费太多时间。
三个身材魁梧的手下没动,只看着解飞白等待指示。
一人开口:“老大,这……怎么说?”
解飞白此刻心情只能说:复杂。
他这段时间原是想了数百种方法来惩罚齐期。
想着如何让对方认错后悔,想着对方会如何的痛哭流涕和求饶,他甚至还想着怎么让对方还回来。
可他如今看到齐期被密封在了那个玻璃缸里,没有丝毫气息……
他这才发现,他曾想过的那数百种惩罚的方法里,从来都没有过让对方去死的选项。
他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感觉。
要说,不愿意相信更多一些。
可怜?那是丝毫都没有。
可……
为什么会觉得……
他点燃一根烟,狠狠吸了一口:“你们先走,这里我来处理。”
闻洛对此没有异议,阮殊还等着,他很干脆的带着闻明明离开。
文林顿了顿,看了眼解飞白的背影,他在走之前,轻轻拍了一下对方的肩。
……
几日后,阮殊还是从新闻里知道了这个消息。
新闻播报把这起重大恶性事件放在了晚间黄金时段播放,虽然画面被打了码,死者也写的是齐某。
只是那一闪而过的镜头,可能是因为镜头移动得太快,有那么几贞打的码忽然消失了。
阮殊一眼就看清了那和他几乎一模一样的脸。
那是齐期。
阮殊沉思。
不对劲,一切都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