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错了,可是后悔也晚了。
老婆孩子都已经不在了,他也只能走下去,让悔恨一直惩罚自己!
魔尊内心的痛苦只有自己知道,但是身体上的痛苦,却是能够让大家一起分担的。
他这么长的时间,为了魔族奉献了那么多,现在已经疯狂。
这样的状态,在沈婉眼中有个十分简单的称呼,那就是疯批。
这家伙看起来就不大对劲儿啊,精神状态简直就是一塌糊涂。
你就算是想要惩罚唐家主,那也没必要把我们都牵连进来呀,他们到底是无辜的人。
尤其是三长老,那更是得力的臂膀,可是人家一点儿都不在乎。
说放魔气就放魔气,说给施压就给施压,根本就不放在眼中,就好像是无足轻重的棋子。
难怪三张老小要反叛,谁天天这么努力工作,还得不到一点尊重,谁都会觉得亏了。
三长老咬着牙根儿撑着,他算是明白这些人的确是利用了自己,这个唐家主肯定是有什么问题。
他知道,魔尊精神有点不太对劲儿,没事容易抽风,还容易找麻烦。
但是他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变成这个样子,总是会有什么事情刺激了他才会成这个样子的。
他忍不住的求饶:“魔尊大人还请您息怒!”
三长老实在是扛不住了才这么说,要不然自己也不愿意当这个出头鸟。
毕竟魔尊的喜好实在是没有人能看得清楚,一个不小心小命都搭进去了。
魔尊好像恢复了理智,他突然就笑了,不仅收了自己的暗灵力,还笑得特别的开心。
“你竟然敢到我的眼前晃悠,那好吧,我就慢慢的招待你。一下子让你死了,实在是太便宜你了。”
听到这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这家伙肯定是做了什么得罪魔尊的事情了,这样的人自己也救不了。
三长老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忍不住的好奇起来,这个唐家到底是做了什么事,竟然把魔尊给气成这个样子。
就好像是有深仇大恨呀,而且是解不开的那一种,根本就不敢上前劝说,生怕把自己也给牵连了。
“我万万没想到你是魔尊大人啊,魔尊大人,饶命啊,我当时也是一时之间想错了,所以才会做下错事。
可是人已经没了,你就算是杀了我也没有什么用处,还不如把我给放了,让我将功赎罪,未来也能为您效力啊。”
听听这话说的还真是情真意切,尤其是要命的时候,就显得更加真诚了,但是魔尊是怎么想的呢?
沈婉觉得这人但凡是有点儿心,只要不是彻底的冷漠,都不会接受这样的说法,毕竟,他可是付出了十分惨痛的代价。
果然魔尊并不接受这样的说法,而是十分的恼恨。
“当初我们两个要走,你们拼了命的拦着,欺负我打不过你们这么多人。
没事儿,我在人族底盘上不是你们的对手,那我就绝情弃爱!我不管他们,我就专心为他们报仇,也算对得起他们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魔尊还是忍不住的心口疼了一下。
这话不仅是说给大家听的,他内心深处其实也是这么想的。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后悔过,也纠结过,但是没有任何意义。
人已经不会回来了,再多的后悔又有什么用呢?
他能做的就是报仇,而自己的目的可不仅仅是想要灭了唐家,他们需要付出最大的代价。
同样的那些世俗偏见,那些阻拦他们的人,也一样要付出代价。
是谁说魔修和人族不能在一起!
他们明明是真心相爱的,他们分别是想要找一个地方隐居的,他也想要复合。
可是偏偏被发现了,他们躲不过追杀,唐家更是穷追不舍。
他跪下来求他们,可是一点用都没有,反而被关了起来,受尽了折磨。
如果不是有人来救我,他这小命就算是彻底的交代了。
可是自己能回来,他们母子不能回来。
因为这里是魔族,当时妻子还有身孕,如果他们回来了也是死路一条。
他知道这一次分离,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了,但是他心存侥幸,他觉得或许还有机会。
只要自己足够强,只要他们坚持一下,那么就一定还有机会的呀。
于是自己拼了命的努力,在短短的十年之内就成了魔尊,这付出了怎样的代价没人知道。
可是等自己再次回去的时候,他听到了什么消息?
他最心爱的人已经死了,而他们的孩子也已经不在了。
这样的消息实在是让他无法忍受,可是那个时候,他心中的恨意已经无法阻拦。
他不仅是恨唐家更是恨整个修真界,所以他要摧毁一切。
之所以忍着没有动手,没有将唐家彻底摧毁掉,不过是因为想要的更多,不能够打草惊蛇。
这几百年他拼了命的煽动这些魔族,就是想让他们跟着自己一心一意的对付人类修士。
现如今终于要成功了,却没想到这个家伙要当魔修。
“真是讽刺啊,当年你们对我赶尽杀绝,现在你自己竟然要成为魔修,成为你最鄙视的人。
你不觉得这很好笑吗?这就好像是对你的报复,让你永远都得不到你想要的东西。
我不会让你成为魔修,我不会在你的身体内替换一条魔脉。
你放心好了,你永远都不会成为魔修你只会成为一个真正的废物。
你从此以后不再是人族修士,因为你已经把自己的灵根彻底的舍弃了。
但是,你也不会成为一名魔修。因为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听到这里,唐家主觉得十分的绝望。
怎么会这样呢?
这人怎么会阻拦自己的梦想?
他怎么可以这么对自己!
每当他看到希望的时候,却总是抓不到机会,每次都在自己的眼前破灭。
当年他发现了暗灵根,可是没有得到。
那么自己只能找更差的出路,阴差阳错之下,他进入到了魔族的底盘上。
他开始惶恐不安,但是后来发现自己大可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