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清财听闻,双手紧紧的攥着扇炳,“赵小姐可想清楚了,你想回到京城是容易,可恢复郭尚书千金的身份,就是辰王也是办不到的。”
“郭尚书千金的身份,那本就是不属于我的,我已经享受了十五年,足够了,人还是不能太贪心的好,宁少爷觉得呢?”
赵子言意有所指的看着宁清财,若是原主可能会欣然的答应这个条件,可惜她不是,她对京城只有回忆,没有感情。
“看来赵小姐已经完全适应了北境的生活,不再留恋京城了。”宁清财低头,这个赵子言远比他以为的要难搞。
“赵小姐可想清楚了,做郭尚书的千金,有奴仆丫鬟伺候,有珠钗首饰佩戴,更重要的是,京中的贵公子亦可随意挑选,而留在北境,就算你把生意做的再大,那也只是一个商女,终究是上不了台面的。”
赵子言蹙眉,“上不了台面?宁少爷是在说自己,还是京城的宁家啊?”
“你…我们宁家不但是首富还是皇商,自然和别的商人是不同的。”宁清财冷哼一声,有些生气。
“是吗?”赵子言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既然宁家是不同的,那我就超越宁家,是不是就上的了台面了。”
说完将酒杯举起,手指一松,酒杯应声破碎,“今日多谢宁少爷的款待,我还有事,告辞。”
“赵子言,你这是在和我们宁家宣战吗?”宁清财生气的拍桌而起。
“宁少爷误会了,我是将宁家当做自己的榜样,你做你的生意,我做我的,而榜样的作用就是用来超越的。”
赵子言朝着宁清财笑笑,随后离开。
宁清财气的直接将桌子掀翻,超越宁家,这个赵子言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以为有辰王和纪家撑腰,就可以高枕无忧了,怕她还不知道这个北境,做主的究竟是谁吧。
“小姐,你没事吧?”周思雪看赵子言从酒楼出来后,就一直沉默不语,脸色也不太好,有些担忧的询问。
“没事。”赵子言摇摇头,她感觉原主虽然已死,可残留的思想和情绪,依旧能牵动这个身体,这种感觉让赵子言很是疲惫。
回到赵家,赵子言就来到了学堂里,看着孩子们纯真的笑脸,听着孩子们清脆的声音,似乎能抚平心中的烦躁一般。
“子言。”上完课的郑书璃抱着古琴,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赵子言。
“有心事?”
赵子言苦笑,“没什么,就是突然有些想念京城了。”
“京城?确实是一个让人伤心又留恋的地方。”郑书璃放下古琴,在赵子言的身旁坐下。
“那里是我们长大的地方,有我们喜欢逛的首饰铺,有我们喜欢吃的酒楼,有我们喜欢吟诗作对的诗社,太多太多的记忆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你也想回京城了?”赵子言问道。
郑书璃却摇了摇头,“不想,那里虽有美好的回忆,可痛苦大于美好,我父亲的自缢,离开京城时周围人的落井下石,冷嘲热讽,都让我看清,那是一个外表华丽,内里却肮脏至极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