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并没有被查着。”
虽是这样说,可邀云心中还是有几分疑惑,她自知自己和主子的手段并不高明,免不了要留下些痕迹,可无论是偷偷放蒙汗药的小丫鬟,还是膳房的记档,都没有露出什么马脚,就好像……有人帮忙打扫了痕迹一样。
想到这儿,邀云不由得冒出一身冷汗。
难道真有这样的人吗?不,不可能。
沈珍宁却没有想那么多,听邀云说自己安排的人并没有暴露,着实松了一口气,又想着怎么穿个好看衣裳去皇上面前争宠。
可巧这日晚间姜影深召她伴驾,沈珍宁极尽逢迎,惹得姜影深极开心,连召她侍寝三日,还命人送了头面给她。
一时间沈珍宁风头无两,底下也有人瞅准了她的门路,悄悄送些礼物结交。
“美人,这些都是昨日别人送来的东西,美人既闲着,不如看一看?”
邀云扶着沈珍宁的手到了桌边。
“这些人倒是乖觉,知道本宫得宠,便纷纷巴结上来了。”沈珍宁的手划过一个个礼盒,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
邀云本想提醒她美人的位份不可自称本宫,可在看见她的脸的时候便闭了嘴,自家主子貌美,怎会没有登上高位的可能呢?
想到这儿,邀云回身去拿登记册子,准备将这些东西归拢一番。
就在这时一个精致的檀木嵌珠盒子闯进沈珍宁的视线,她不由自主的伸手去触摸上头成色极好的珠子,一阵莫名的阴冷从指尖传来,一点一点往她心口爬去。
沈珍宁却没有注意这异样,自顾自的将盒子打开。
“啊!!!”
一阵凄厉的叫声传出,外头巡逻的禁卫闻声立即赶了过来,站在帐外问道:“刚刚是谁在叫,可有何事发生。”
邀云颤颤巍巍的回道:“不敢劳烦禁军大人,不过是奴婢刚刚看见一只老鼠,吓到了。”
禁军听着里头没有异常的声音,便也离开了。
可帐内沈珍宁的状态却不对,她眼瞪的铜铃一般,大张着嘴,面色惨白的指着那檀木嵌珠盒子。
邀云却也是白着脸不敢看,浑身抖得筛糠一般。
原来那盒子里装的并不是什么大礼,而是一只手心朝上,长着老茧的人手,那手上放着一页纸,上头赫然是沈珍宁身边支领点心的记档。
“啊……啊……”沈珍宁被那东西吓得说不出话,似是有人掐住她脖子一般,只能啊啊的叫着。
邀云却是死死的捂着她的嘴,生怕再惹得禁军注意。
“美人!小姐,您得镇定下来啊,这事若是让皇上知道了,您的恩宠,二爷的前程就全完了!”邀云低声劝着,脸上却不由自主的落着泪。
沈珍宁自此便染了风寒,一直到众人开拔回京时还未好全,花容月貌也因这一场来势汹汹的疾病折损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