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到了酉时末,刘德已经吃了三盘子点心,喝了一肚子茶水了,可那个掌柜还是没有回来。
看着逐渐暗下来的天色,他心中不由得有几分烦闷,早知商陆这块骨头这样难啃,他还不如投奔另一位汪秉笔呢。
正想着的时候,那孙掌柜却是提着一盒糕点进来了。
“刘内侍等久了,这是我家主子叫刘内侍带回去的东西,劳动刘内侍了。”
孙掌柜笑着将东西递过去,一张圆团团的脸上满是歉意。
“既然事已经完了,咱家也不多留了,告辞。”
饶是刘德掩饰的好,可言语间还是透露出几分不耐烦。
孙掌柜似是没发现一般,仍是赔笑着将他送了出去。
街上的人渐渐少了些,刘德刚一坐上来时的马车,便被里头的人一个手刀砍晕。
“把他的嘴捏开。”秋峤极淡定的吩咐道。
韩彦像是突然回过神一般,忙掐住了刘德的下巴。
一壶烈酒转眼间进了刘德的肚子,浓重的酒味在小小的车厢中充斥着。
“走吧。”
马车外的人得了令,忙驾车动了起来,往皇宫去了。
马车停在了护城河旁一处隐秘的树下,韩彦扛着刘德下了马车,秋峤紧随其后。
“真的要这么做吗?”韩彦将刘德放在河边,面色有几分犹豫。
秋峤并没有回话,只是面无表情的将刘德的脑袋按进河里,不一会儿便没了动静。
扑通一声,刘德的尸体慢慢沉进了河中,秋峤又拿起那个食盒,一并扔了进去。
“奴婢倒没发现韩指挥使是这样优柔寡断的人,可真是……慈悲为怀啊。”秋峤有些讽刺的看了韩彦一眼,冷冷的哼了一声。
“你……最毒莫过妇人心。”
“哈哈哈哈。”秋峤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阴恻恻的笑声在夜色里显得有几分狰狞。
“好一个最毒莫过妇人心,韩指挥使如此风光霁月,可还记得当初自个儿是怎么坐上冀州把总的位置的吗?”
韩彦心头一凛,当初在冀州的事情并没有旁人知道,不过是使了些手段,那个和自己竞争的小将便被罢官入狱了,后来还在自己的暗示下草草“病逝”,五六年前的事情,秋峤又怎么会知道呢?
不,不是秋峤,应当是长公主怎么会知道呢?
一阵冷汗从韩彦背后冒出,将他贴身的中衣都浸湿了。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韩指挥使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吧。
“那又怎样,我身为男子,这不过是为官的手段罢了。”
秋峤冷哼一声:“同样是叫人没了性命,怎的我与殿下做来便是最毒妇人心,你韩指挥使做来就是为官的手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