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大牛带着满肚子疑惑回了自己的破茅屋。
一进去便发现气氛有些不对。
自家女儿在地上坐着,瑟瑟发抖的看向土炕。
而原先土炕上沉睡的男子已然清醒过来,手里握着一根木棍,神色犀利的指着小丫。
“你……你这是做什么?”
郭大牛忙上前几步将小丫拽了出去,自己却是关门进了屋。
“秉笔大人,草民不知大人竟是京城来的钦差,草民有罪,还望大人莫要牵连草民的女儿。”郭大牛砰砰的磕了几个响头,转眼间额前就是一片血色。
商陆瞥了他一眼,心中充满疑惑。
自己不是在掌印私府休息吗?怎么一眨眼到了这样一个破破烂烂的地方,面前的人还一口一个秉笔的叫着,那不是自己最开始的名头吗?
郭大牛见他不说话,忙将怀中藏着的告示递了过去。
永辉六年七月二十五?
可自己明明是在永辉十二年啊!
商陆眸色一动,状似不经意的开口试探:“本官现下是在哪里?”
“回秉笔大人的话,您现在是在东河的郭家村,草民是郭家村的猪肉贩子郭大牛。”
东河?商陆记得永辉六年时大雨,黄河水涨,洪水肆虐,东河好像就是那时候受灾的,大堤被洪水一下子冲垮了。他还记得当时是周宁、沈洲渚二人去救灾的,险些死在那里。
“大堤被冲垮了,你们这儿怎么还不快跑?”
郭大牛听了这话却有几分钦佩:“多亏孟大人英明决断,挖了一处老旧的堤坝泄洪,这才保住了大堤,保住了东河。”
听着这话,商陆眉头越皱越紧,这和自己记忆里的东西不一样啊!
“你先下去吧,本官自己待一会儿。”
郭大牛小心翼翼的退了下去,重重松了一口气。
屋内,商陆看着茅草屋顶发呆,自做了掌印以后,自己少有这样闲适的时候。
他在脑子里将自己已经知道的东西细细梳理了一遍,得出一个极荒谬的结论。
自己似乎从永辉十一年回到了永辉六年,而且现在这个大齐并不是自己先前所处的那个大齐。
英明决断的商掌印第一次有了不能理解的事情。
就在这时,身下传来一阵异样的感受,他有些想更衣了。
皱眉将裤子解开,纵然过了这么久,商陆也没有勇气面对自己残缺的身体,更没有勇气去回忆妹妹的惨死。
忽然,商陆意识到了什么,低头一看顿时瞪大了眼睛。
自己那东西竟还好好的长在身上,一点受刑的痕迹也没有。
商陆有些不敢相信的闭上了眼,又睁开去看。
!!!
这竟然不是梦。
商陆嘴角忽然扯出一抹笑容,还在,居然还在。
一个念头从他脑袋里冒了出来,让他忽然高兴了起来。
既然自己能躲过净身,那是不是说明妹妹也能躲过那被凌辱至死的结局呢?
这个让人振奋的消息叫商陆激动的睡不着,直到天边有了几分泛白时才缓缓睡着。
清晨,郭大牛起了个大早便往城里去了,拿着商陆原先破了的衣裳,抓着守城的官兵便将事情交代了个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