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传话给老爷,告诉他不必替明耀求情,他是死是活都与柳家无关。”
“再找人同淑妃娘娘说,让娘娘珍重自身,照顾好二皇子,若有人仗着亲戚情分求上去让娘娘做主,一律打出去便是。”
一个长得极不起眼的小厮应声离去,明灼看着远处渐渐阴沉的天空,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但愿舍了他,能保住明家与柳家。”
……
傍晚,刑部大牢。
狱卒们正挨个给关在牢里的囚犯们发晚上的饭。
牢中生活艰苦,每人不过只分得一块黑豆饼子,再加一碗数得清米粒的照人汤罢了。
明耀自进了狱中便不断哭嚎,喊着闹着要见自己家里人,见无人搭理他,便扯着嗓子骂那些来来往往的狱卒们,直骂的人家气不过,打开门揍他一顿才消停,可嘴里还是嘟囔不停。
看着那送来的晚饭,明耀气不打一处来,扯着嗓子道:“你们竟然给我吃这些东西,知道我是谁吗?我是明家二爷,我姑父是内阁次辅,我表姐是宫里的淑妃娘娘,我外甥是二皇子。这般折辱我,小心你们以后死无葬身之地。”
说罢便将那黑豆饼子丢到了角落中,转身躺在干草铺的床上,对着墙生气。
那送饭的狱卒见他这样,只是冷哼一声,提着食物往别处去了。
因温岳算是苦主,又有商陆传话过来,因此他便带在个略干净些的牢房里,床上也有收拾好的棉被。
知道这人是个重要的,狱卒也上心了几分,给温岳的晚饭是一个黄面窝窝再加上一碗稠稠的米粥。
温岳点头谢过,轻轻咬了一口窝窝,目送着狱卒离开。
等看不见狱卒的身影后,温岳忙将那窝窝吐了出来,端着碗走到墙角。
那里有两只老鼠,是他趁狱卒不注意抓的,就是为了替自己试毒。
只见温岳给其中一只老鼠喂了那口窝窝,又给另一只喂了米粥。
过了片刻,那吃窝窝的老鼠依旧是活蹦乱跳,没有中毒的样子。
可那吃了米粥的老鼠行动却越发缓慢,最后直挺挺的倒在地上了。
“呵,这就开始了?”
温岳冷哼一声,将黄面窝窝一块块塞进嘴里,外头蜡烛的光透了进来,跳跃的烛光让他的脸或明或暗。
等到临睡前狱卒巡视的时候,明耀牢房里的那碗米汤已经只剩个空碗了,他人也仰躺在干草上,一条胳膊软软的垂了下来。
“孬种,先前还在那哭爹喊娘的不想吃,这不还是喝了吗?”狱卒朝明耀啐了一口,可里面那人仿佛睡的极沉,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狱卒觉得有些奇怪,眯着眼仔细看了看,忽然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