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督主,此粥中有毒,应当是砒霜。”那仵作将发黑的银针递给商陆看,在场几人纷纷变了脸色。
“聂侍郎,您若看不好这刑部大牢,本督主自可向皇上请命,给您动动地方。”
聂文的脸色已经黑的锅底一般,他实在没想到这刑部大牢里一日竟出了两起投毒的案子,而且还都与科举舞弊有关。
豆大的汗珠从额上滚落,出其不意的滑到了他的眼中。
不一会儿御医便来了,折腾了半刻钟,给温岳催了吐,还给他灌下了两三个鸡蛋清水,这才勉强将他救了回来。
“将他挪到个干净地方去,小心照管,若是再出问题……”商陆看了聂文一眼,满含威胁:“那聂大人就提头去见皇上吧。”
聂文忙皱眉应下,招呼狱卒将温岳抬到别的牢房里。
谁也没瞧见,本应昏迷的温岳,轻轻皱了皱眉。
“明日一早,立刻查验明耀的尸身,看他到底是怎么死的。”商陆一边走,一边吩咐仵作。
不知怎的,他总觉得今日两人中的毒应该不是出自一人之手,只是不知道这背后之人到底是谁。
快到大牢门口时,商陆忽然想到了什么,猛地顿住了脚步。
不对,温岳中毒的事情有蹊跷。
商陆快步回了方才温岳在的那个牢房。
那碗粥还在那放着,许是因为时间久了,早已冰冷。
商陆四处看着,连榻上的垫子都掀开瞧了瞧。
忽然墙角那处传出了些声响,商陆走过去一瞧,只见一只老鼠正拼命的咬着身上系着的一截发带,而发带另一端也绑着只老鼠,不过看样子已经僵死许久了。
商陆看着那根发带,忽然想到了刚才自己觉得异样的原因。
今日上午他见温岳时,他是用发带束着头发,然后用一根木簪装饰着。
可方才温岳鬓发散乱,只用根木簪草草别着头发。
“来,验验这老鼠。”
仵作觉得奇怪,但仍是依命将银针刺入那老鼠的肚子。
见那针尖黑亮,商陆微微点了点头。
他猜的果然没错。
温岳早早便捉了两只老鼠替他试毒,下毒之人把毒放在粥里,温岳试了出来,所以并没有喝粥。
而方才明耀死了,商陆几人去看的时候经过了温岳的牢房,他可能在那时才忽然想到用这种方法博得关注,从而避免自己也被人害死。
所以他便卡着时间喝了毒粥,借机向商陆求助,这样商陆势必会派人对他多加关照,他也能安全的活下去。毕竟谁敢在东厂督主的眼皮子底下下毒呢?
想明白了一切关节,商陆将那发带收了起来,忽然解放的老鼠一下子窜了出去,转眼没了影子。
“这可真是越来越好玩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