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正巧到了个大些的驿站,差役们便将众人都锁在柴房之中,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饮酒作乐。
正所谓饱暖思淫欲,其中几个差役便起了别样的心思,想纾解一番。
可这儿到底偏远,连个花楼都没有,囚犯之中的女子前些日子还被他们不小心玩死了。
正想着,那络腮胡的差役眉色一动,附耳在几人耳边说了什么。
几个差役你瞧瞧我,我瞧瞧你,忽的都笑了起来。
带着醉意,几人跌跌撞撞到了柴房之中,一个个持着蜡烛看向蜷缩在墙角的人。
很快沈洲渚便被人带了出来,送到了一个屋子中。
瞧着面前高壮的络腮胡差役,沈洲渚心头发毛。
“我妹妹是皇上的妃子,肚子里有皇上的孩子,你若是识相,就别……”
沈洲渚话未说完便被一阵大力甩在地上,脑袋重重的磕在桌腿上,让他有片刻的眩晕。
还没反应过来,他便如小鸡仔一般被那差役提了起来,死死的掐住了脖子。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
“沈大人应当不记得我了,我提醒你一句,你还记得那个从辽东千里迢迢来京城考试的那个学子吗?就是那个发现你和赵忠的勾当,然后被你们毒哑喉咙挑断手脚筋卖到男风馆的那个。”
沈洲渚听了这话,神色一震,一脸恐惧的打量着面前的差役。
他想起那个不自量力的辽东学子了,人长得瘦小白净,却很是不自量力,被抓住了还叫嚣着要去告御状,他和赵忠一时心慌,便将他处理了。
可他记得那学子到了男风馆第二日便触柱自尽了,怎么会是面前这人呢?
瞧着那络腮胡下的眉眼,沈洲渚忽然一愣。
这个差役和那学子有三四分相像。
“那是我表弟,和我妹妹青梅竹马,本来等他有了功名,两人就能成亲了,可我表弟死了,男风馆的人把尸首送回了我家,我妹妹受不了打击疯了,跌进河里淹死了,我父母也因此……”
络腮胡差役冷哼一声,不知从哪里掏出了粒朱红的药丸,冷哼了一声塞进沈洲渚的嘴里。
“这是先前我表弟用过的药,我特意寻来让沈大人也尝尝,只是不知道沈大人这一身软骨头,会不会像我表弟一样以死明志了。”
腥甜的药丸在沈洲渚喉间融化,差役一脸平静的将他丢到地上,转身离开。
一股子灼热渐渐从沈洲渚身上蔓延开来,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他看见屋门一动,三五个差役面目狰狞的进来,重重的将门锁上。
次日早上,差役们辰时二刻才带着饭到了柴房,大发慈悲的给每人发了个黑面窝头并一个黄面窝头。
沈洲渚也踉跄的回到了众人之间,从差役那领了自己的饭。
一个眼尖的黑瘦囚犯瞧见他手上的东西,忙大声嚷嚷了起来。
“怎么他就有鸡蛋吃,我们没有。”
几个差役对视了一眼,笑的极暧昧。
“他昨日伺候了我们哥几个,受了累,哥几个还不能给他补补了?”
那黑瘦囚犯猛的一缩头,一句话也不敢说。
其他囚犯听了这话,虽未说什么,可也悄悄斜眼瞧着沈洲渚,上下打量一番。
“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