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没什么要说的,顺宁王此举着实令父皇寒心,孤定会将这一切都禀告给父皇,顺宁王还是……”
姜琮话未说完便被姜垣如打断了,一张和姜影深六七分像的脸上透出几分嘲讽的神色。
“既然太子殿下要去和皇兄禀告,那不妨也替本王带句话吧。”说罢,姜垣如又瞧了姜星沉一眼,嗤笑道:“长公主若是没什么事就先出去吧,朝堂之事,本就不是你这个妇道人家该掺和的。”
听他这么说,姜星沉也不气,只是轻轻勾了勾唇,扭头走了出去。
姜琮犹豫了一会儿,往姜垣如那走了两步。
“顺宁王狭隘了,姑母心思灵透,巾帼不让须眉,并不比朝堂上那些大人差些。”
“呵,太子殿下如今一口一个姑母叫着,殊不知若是本王要说的那事叫她知道了,你父亲的皇位还能不能坐稳还是两说呢。”
“什么?”姜琮一愣,嗓音不由得压低了几分。
“你且去问问你父皇,当初两个皇子……”
姜垣如低声说着,声音如同地狱里的鬼魅一般,姜琮越听越觉得后背发凉,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姜琮跌跌撞撞的从大牢里跑了出来,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带着难以甩脱的潮湿阴冷。
驾车的小太监见姜琮出来,忙不迭的打伞迎了上去,护着他往马车那走去。
可许是下了雨马凳也滑了,姜琮神色也有几分恍惚,没注意脚下,一个趔趄险些从马车上跌了下来,将半扇衣摆都弄脏了。
“呀,奴才有罪,这可是长公主才送来的锦香缂丝缎衣裳,娇贵的很,这弄脏了可怎么好。”
姜琮这才回过神,忙抓着那小太监的胳膊问道:“长公主呢?她去哪了?”
那小太监从未见过姜琮这般慌张的样子,一时间有些发愣。
“长公主?奴才也没瞧见,不过方才长公主的车驾已经走了,想必是回公主府了。”
听他这么说,姜琮才略放下心来,轻轻点了点头。
“走吧,我们回府。”
……
东厂天牢密室,本来早就应该坐车离开的姜星沉正坐在靠墙的椅子上,手里还捏了个黄铜喇叭。
本就沉静的脸庞在烛光下显得越发阴沉,一双杏眼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地砖,空洞无神。
商陆见姜星沉神色不虞,担忧的问着:
“晓晓,你怎么了,他们说什么了?”
姜星沉却好像没听到一般,紧紧的握着那黄铜喇叭。
方才姜垣如说的每一个字她都听见了,但连在一起却叫人有些不知所措。
“商陆,帮我查一个人,德康年间的太医院院使,姓康,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忽然听她说要查数十年前的事,商陆神色也凝重了起来,转头出去吩咐了几句。
密室里,姜星沉盯着那跳动的烛火,脑袋里萦绕着刚刚姜垣如的话。
“你且去问问你父皇,当初两个皇子的墨里有什么东西,还有当初那位康院使怎么那么早就告老还乡了。”
两个皇子大概就是自己那两个短命的哥哥,康院使已经告老还乡,而那墨……
姜星沉忽然想到了什么,猛的站起身来往外跑,铜喇叭啪嗒一声落在地上,骨碌碌滚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