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姜星沉冷笑一声,抬头瞥了姜垣如一眼:“现在你有什么本钱同本宫谈交易呢?”
不知从哪钻过来一阵风,把姜星沉的衣角吹的猎猎作响,原本甜美的眸子也变的阴沉起来,让人不敢久久的看着。
姜垣如有些慌乱的挪开了眼,除了那个足以颠覆当今统治的秘密,他还有什么呢?
可若是真的说了出来……
“若你要说康院使的事,那大可不必开口了。本宫已经派人将他的女儿……”
“不,不可能,你怎么知道,你那时候才七八岁,怎么会……”
一瞬间,姜垣如脸色唰的变了,脑子里像炸了个惊雷一般。曾经自己以为能够保命的东西,就这么轻轻巧巧的被姜星沉说了出来。
“真可惜,宁王一脉到如今也是一个不剩了。”
姜星沉瞧着自己保养得宜的指甲,颇为遗憾的叹了一口气。
“对了,忘记跟你说了,本宫让嬷嬷给娇儿瞧了,应当是个男孩儿,不过啊……”话未说完,姜星沉又幽幽的看了远处站着的娇儿一眼,神色莫名。
站在远处的娇儿似是心有所感一般,有些瑟缩的摸了摸肚子,一双眼怯怯的瞧着姜垣如。
“对了,听说顺宁王先前和叛逃的话松漠都督相熟……”
姜星沉淡淡开口,平静的语言却在姜垣如心头掀起了惊涛骇浪。
时间如凝滞了一般,小小的牢房内外落针可闻。
过了许久之后,姜垣如才缓缓开口,声音虚弱像是被抽干了一般。
“辽东……辽东和松漠都护府接壤的地方有一处铁矿山。原先布日古德想和我合作,偷偷采铁冶炼,后来……他不知跑哪里去了,我便把那铁矿管住了。
现在那除了炼铁的匠人,还有我的八百私兵,他们都不知道是谁把他们弄到那的。”
说到这儿,姜垣如从腰间摸出一枚极不起眼的小玉佩。
“这是信物,他们会听你的号令,但是……”
姜垣如将那玉佩握紧了道:“我可以把这个铁矿给你,但你要让我们活下去。等我们安全了,我会把铁矿的位置和信物使用方式告诉你。”
说罢,姜垣如将玉佩往前递了递,直勾勾的盯着姜星沉。
“一个铁矿,换三条命,顺宁王打的一手好算盘啊。只可惜了,本宫不是什么良善之人。”
姜星沉把玩着刚刚接过来的玉佩,勾唇笑了笑。
“干脆一点吧,做个选择。”姜星沉笑着拍了拍手。
只见黄栌端着一个茶盘出来,上头两个茶盅,一个里头是清水,另一个里头黑漆漆的看不出样子,还有极浓的药味。
“这里面一杯是清水,一杯是毒药,顺宁王选一个自己喝,剩下一个就赏给你那位怀着身孕的软儿爱妾。”
姜星沉笑吟吟的开口,一双眸子里却没有半点笑意。
带着酸苦药味的空气顺着鼻腔钻进他的脑袋,让他觉得多呼吸一瞬都要被立刻毒死。
看着她的脸色,姜垣如知道她不是开玩笑,一双手抖了又抖。
一面是自己的性命,一面是爱妾和未出生的孩儿,姜垣如纠结极了,恨不得直接将那茶盘掀了。
可他不敢,他知道,若是自己真这么做了,怕是她会直接将那毒药灌进自己嘴里。
“哦?这么简单的选择顺宁王都做不出来吗,那本宫就帮你一把吧。”
说着,姜星沉往前走了两步,抬手便要拿那装着毒药的茶盅。
“别……”
姜垣如有些徒劳的往后挪了挪身子,但恐惧却将他的脚钉在原地。
他本就不是一个意志坚定的人,原先想要造反也不过只是不甘做个闲散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