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大事不好了,皇上从太子殿下那儿搜出了巫蛊之术的东西,还说那些东西是国舅给他找的。如今太子殿下和国舅都被关到了东厂大牢……”
哗啦。
王月桔手中的药碗碎了一地,黑褐色的药汁蜿蜒着,将地上明黄色的绣花鞋都湿透了。
“混账东西,你瞎嚼什么舌根,娘娘如今正病着,你安的什么心!”
唐宫令扬声斥着那小宫女,抬手便要将她轰出去。
只见王月桔身形一晃,噗的一声呕出了一口鲜血。
“娘娘!快去叫太医。”
“淑姐姐,她她说的是真的吗?”
王月桔面白如纸,哀哀的瞧着唐宫令。
“娘娘莫急,咱们殿下是什么样的人您还不知道吗?他怎会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定是旁人算计了他。您现在得养好自己的身子,这才能替咱们殿下翻身呀!”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听着这话,王月桔苍白的脸上总算显出了一些血色,眼神也坚定了许多。
“去找人在朝上造势,就说此事牵扯极大,须得宗人府、内阁共同议定,尽量拖延时间。再传信给爹爹,让他稍安勿燥,盯紧府里的人,不要让别人钻了空子,再放些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到底是做了快十年的皇后,王月桔很快振作了几分,强打精神安排了起来。
……
三日后,东厂议事厅。
墙角青花瓷盆中的冰块缓缓的消融,让整个厅中都浸着一股子凉意。
瞧着面前青石板上诡异的深褐色印记,柳磐忽觉得有些后背发凉。
“呦,柳次辅见笑,昨日在这儿审了两个人,这起子武夫真是不细心,把地板都弄脏了。”
商陆不知何时到了柳磐身后,一开口将他吓了个哆嗦。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柳磐讪讪的点了点头,心却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见众人都来了,商陆这才不紧不慢的从袖中抽出了一张还带着点点血迹的证词,笑着递给了内阁首辅李弥。
“今日叫众大人过来,是因为我们又审出了新的东西,特意同众大人说一下。”
说罢,商陆朝一旁招了招手,有锦衣卫将一个工匠模样的人带了进来。
“草……草民见过众位大人,草民是京郊一个做小孩玩意儿的匠人,一月前有人拿着一些个图纸去找草民做东西,但草民那时候伤了手,便把那人介绍给了草民的邻居王壮。”
那匠人顿了顿,抬手让众人瞧了一眼自己手上那个两寸来长的口子。
“后来王壮接了那活计,那要东西的人极大方,一下子就给了二十两银子,王壮还特意请草民喝了回酒。结果前些日子,那王壮竟莫名其妙的跌进河里淹死了,他妻儿带着钱回老家,路上也被土匪截杀了。”
“草民昨日上街卖自己先前做的木人玩具,被官爷们瞧见,这才到了这儿。”
那匠人磕磕巴巴的开口,紧张极了。
“当时找你做东西的人,你还记得他长什么样子吗?”李弥皱眉问着。
“那人……和旁人不同,像是个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