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澈细细品味这两个字,亲密得泛着甜,可只是恩情而已吗?
“王爷早些回去休息,明日还要麻烦你。”
真气灌体,再辅之药浴,就算姜萝体质强悍,也需要连续三日才能完成炼体。
“无碍,本王守着你。今日是关键,你现在身体虚弱,不可有疏忽。”
春桃不明白其中的关窍,却深以为然。
“小姐,我和白虎只能替你守住院子,帮不了你什么,就让王爷留下吧。”
凤雏和小白亦赞同。
姜萝不再坚持。
百里澈,我欠你的又多了一笔。
凤雏私下给百里澈挤眉弄眼。
他明白这鸟儿心中所想。
看着姜萝力竭昏沉过去的面容,他心中隐秘欢喜着。
与她同处一室,静静看着她的睡颜,是从前想也不敢的。
一夜无眠,天光微亮。
站在浴桶边上昏昏欲睡的凤雏先撑不住了,摇晃两下直接栽水里。
尽管百里澈在凤雏入水的瞬间就伸手,还是激起乌黑的液泛涟漪。
姜萝感觉到动静,悠悠转醒。
把手伸姑娘的浴水算怎么回事?
百里澈难得脸上泛红,手不自觉抓紧,“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唧唧!”
杀凤啦!神女快救我!过河拆凤,百里澈我再也不帮你了!
百里澈一松手,凤雏就扑腾到姜萝怀里。
原本油亮的毛粘上药液也不在乎,凤雏一心控诉他的“恶行”。
姜萝第一次在百里澈脸上见到无错的神色,只觉得新奇,不搭理叽叽喳喳的凤雏。
“我知道,王爷不是轻浮之人。”
可百里澈本人还是觉得尴尬。
姜萝光明磊落,自然无所顾忌。
可他,心中有绮念。
“阿萝无事,我便先回去,晚上再过来。”说完,他匆匆而去。
看到姜萝精神尚好,悬了一夜心的春桃和小白都松口气。
听说百里炽日日往姜萝处送东西,姜萝全部拒收。而自己生病,却没有任何关心。
姜凝气不打一处来,名贵瓷器又摔了一地。伺候的下人没一个敢近前。
罗氏开口:“凝儿,眼下更重要的是养好身体,三殿下不是说了吗,心中只有你一人……”
“母亲,殿下上次已经责罚过我,他对姜萝百般讨好,要是真动感情,哪里还有女儿的容身之处!”
“您不是也说,男人靠不住,须得日日放在眼皮子底下、时时笼络着才行。”
父亲不是没有过其他姨娘,姜凝从小看着罗氏如何一点点将他牢牢抓牢。
“母亲,帮帮我,去求父亲,我想见殿下一面。”
见罗氏动容,姜凝摘下脸上的面纱:“您看,我的脸已经有所好转。”
瘙痒还没止住,姜凝生怕毁容,忍着折磨不敢挠,一丝不苟吃下罗氏找来的大夫开的药。虽未药到病除,却隐有好转。
入夜,百里澈乔装再来,瞥见一顶不起眼的小轿从相府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