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细声的安慰着书画:“这种事你不要担心,我去劝劝姨娘,姨娘善解人意,顾全大局,只是一时心慌被迷住了眼,我去跟她说道说道。”
书画眼中充满了感激之情,低头向着她连连道谢。
姜萝来到罗氏的院子,院子的月季已经凋零了,鲜红的花瓣变得枯黄,被虫子咬的破破烂烂,如同罗氏不断失去的容颜。
“你去告诉姨娘大小姐来了,就说我知道了老爷带回来女人那件事,与姨娘有话要说。”
姜萝很有礼貌的告诉守门的丫鬟,毕竟罗氏一直在针对她,为了打消丫鬟的怀疑,她表现的很温和。
丫鬟点了点头,去通报罗氏了。
很快姜萝被请进了罗氏的房间,里面熏香缭绕,罗氏的一双杏眼微微发肿,好像是哭过了。
姜萝面露担心,“姨娘,我听说父亲带回来一个女人,那女人是谁?”
罗氏的颜色越发阴翳,低头摩挲着自己的手指,“那女人叫采莲,就一个普通的女人而已。”
姜萝急忙询问:“那父亲是怎么带过来的?又不是权贵家的小姐,父亲怎么会认识她?”
罗氏的脸色越发的低沉起来。
姜萝感觉她头饰上的珍珠都在微微颤抖着。
“你爹他……他一向乐于助人,那女子就是被他救下的。”
姜萝抬高音调,“哦?是怎么被救下的,姨娘不妨详细说来听听。”
罗氏虽然厌恶姜萝,但她到底是难得的倾诉对象。
罗氏叹了口气,侃侃道来:“这是你父亲昨日对我说的。那日他在街上寻访,瞧见路边一女子,就是采莲。她穿的破破烂烂,坐在草席上哭泣。头上戴着草标,旁边还有一个死人用草席捂住身子。地上铺着一张白纸,上面用毛笔书写了卖身葬父四个大字。”
“这本是再稀松平常不过的事,阿罗你想想,这京城中穷人到处都是,每天都有人死。这不过是骗钱的把戏罢了。你父亲说他本来想走,可是瞧见一个流氓上去调戏那小娘子,一时气不过,出手救下了人,那采莲就哭哭啼啼的说非要跟了你父亲。你父亲说他拗不过,就把采莲给带来了。”
罗氏虽然生姜从忠的气,却不敢说他的半分不是,言语之间全是对姜从忠品德的夸赞。
姜萝心里冷笑。
姜从忠那个人怎么会做好事。想必一定是为美色所惑,把采莲买了下来,又变了什么英雄救美的借口来糊弄罗氏罢了。
她计上心来,这是挑拨罗氏和姜从忠关系的好机会呀。
她轻轻握住罗氏的手,心疼的说:“姨娘确实受气了,父亲虽然说有理由带个女人来,可到底是没有跟姨娘说的,姨娘是受委屈了。”
罗氏当然觉得自己受委屈了,可这话她从来不敢跟外人说,现在姜萝说到这个份上了,她就一股脑的把苦水吐出来了。
“我身为他的夫人,自然是要谅解他的。可是……可是阿罗也知道,我身为主母,得好好检查一下那女人的身份啊。老爷却不知道被灌了什么迷魂药,最近对我的态度越发冷淡了。那个女人,他带回来都没有和我说,就这么不清不楚的在书房住着。”
姜萝装作同情的样子,轻轻的拍着她的手背,“姨娘真是辛苦了,要我说,姨娘就应该帮父亲好好查查那女人的来历。”
她语气一顿,加重了语气,“虽然那采莲可怜,可总不能让身份不明不白的人随意进府啊,姨娘身为当家主母,做这些父亲也说不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