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萝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锦盒,递给可汗。
“陛下,里面是您要的涅盘香。”
可汗接过锦盒,打开盖子涅盘香的香气从中传来,他鼻翼微动,“这等神药……”
姜萝笑眯眯的看着可汉,她今日入乡随俗,用彩珠扎成了一头辫子,恍惚间可汗仿佛看见了一位神采奕奕的仙女。
“圣女大人啊,太子的事……哎,道长说他克我呀。”
可汗哀叹一声,眉宇间尽是疲惫之色,连额头上的皱纹都深了几分。
“那孩子的母亲早逝,他小时候,经常自己一个人在宫中。朕忙于处理政务,常常忽视他。”
“可那孩子没有一分调皮,老老实实的习武读书,在一众皇子中也最是聪慧。每每读书习字时总是他第一个说出来的。对我,他也是敬重万分。每日都过来与朕请安。自他的母亲死后,朕就再也没立过皇后了。在朕心里,他就是太子最好的人选,可惜呀……”
姜萝突然打断他的哀叹,轻轻的说:“哦,我方才也推算出太子的缺位,才导致国运无光。这么好的太子,真的会克您吗?”
可汗没有说话,将涅盘香的盖子合上,一双绿眼睛望向窗外,声音低沉,“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难道不是你们中原人常说的话吗?”
姜萝定定的说:“那您相不相信是因为太子缺位,后继无人,才让我推算出那样的话……”
可汗很长时间没有说话,一直望向窗外的竹子,这竹子是拓跋令的母亲当年亲手种下的,她曾经捧着他的脸微笑着说:“可汗大人,这翠竹的颜色很像您的眼睛,我们的孩子也一定能有一双像您这样漂亮的眼睛……”
良久,他把目光移向姜萝,轻轻的说:“朕自然知道该怎么办,圣女,你现在只需要等待比试结束。”
姜萝走了,临走前,她又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梁国的可汗还在对着窗外的竹子呆愣,轻轻叹了一口气,合上了门。
“看来这可汗对拓跋令还有几分感情在,刚才他也说的是逮捕太子,把太子放逐出去,追杀令也许是那老道从中作梗。”
姜萝心思活络,很快弄明白了拓跋令现在的处境。
“他父皇与他还是有几分感情在的,只要能把那老道赶出去,拓跋令就能重新回到太子的位置上,应该不成问题。”
想着想着她忽然想起百里奇,他明明与拓跋令同为太子,却有着截然不同的生活。
拓跋令虽然受奸人陷害,不得已逃离皇宫,辗转流浪,可他的父亲也没有杀了他的心思,只不过想把他赶出去。
而百里奇自小就作为百里宏的棋子,甚至痛下杀手,两相对比,百里奇未免太过可怜了。
姜萝摇了摇头,希望卿瑶能够好好照顾太子。
她随着侍女回到了圣女殿,梁国虽然有草原民族主政,可宫中布置都是按中原文化,香炉盘盂都排的整整齐齐,与中原人的住宅别无二致,唯一的区别就是兽毯与兽皮。
拓跋令坐在兽皮椅上,百无聊赖的摆动着手中的茶杯,对百里澈好奇的询问,“你就是百里澈将军?那个出了名的战神?”
百里澈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低低的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