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萝感觉在那样的目光之下,自己就像是一只被盯上的猎物,随时随地都会被那只黑剑洞穿胸膛,毛骨悚然的感觉瞬间布满全身。
“萝儿你在做什么?”
正当她在盘算要如何才能将这个箭术了得的人给解决掉的时候,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她身前的阳光。
来人是将她囚禁在这里的拓跋令。
“你来做什么?”
她抬眼看向眼前之人,那双杏眼中早已没了初见之时的信任,猜忌不解和厌恶纷纷在烟波中翻涌。
“这是什么?”
拓跋令不敢看她那双陌生的眼睛,转而将注意力放在了她手上的鸽子上。
“信封?你想给百里澈写信?你就这么不愿意待在我的身边?”
他碧绿的眼角带着些许的疲累,质问的语气也因为小心翼翼,变得有点苦情的意思。
“拓跋令,你在想什么?我是摄政王妃,是百里澈当着众国使臣的面迎娶的妻子,如今你不明不白的将我带到你的后院来,是想羞辱我吗?还是你就喜欢抢别人的妻子,觉得这样可以满足你的虚荣心?”
姜萝觉得面前之人有些不可理喻,分明是他做错了事情,现在却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样。
“不是。”
拓跋令想要开口解释。
“不是什么,你派人将我迷晕,不远万里抓来这个鬼地方,你可记得你和百里澈也曾称兄道弟,兄弟之妻不可欺的道理你懂不懂!”
“但你们并没有行完夫妻之礼,在草原上只要是没有行过夫妻之礼,这婚姻就做不得数,你也不是百里澈的妻子!”
一声咬着牙齿的怒吼让两人都静止了下来。
北风呼呼的吹起两人的衣角,那颗特意从褚国运来的梅花正在无声的掉落,嫣红的花瓣就像是老天的血泪,落寞的花蕊立在空中开得荼蘼散漫。
“百里澈有什么好?他在你遭受世人非议的时候只能冷眼旁观,面对皇室对你的威胁也是畏畏缩缩,一场婚礼也只能蹭那废物太子的。萝儿,百里澈他给不了你幸福,他也没有能力保护你,只有我才护你周全,只有我能给你想要的一切。”
“萝儿,我心悦你,你可不可将你的目光施舍一点给我,我保证从此以后,你会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你口中的喜欢就是将我囚禁于此?”
姜萝冷笑一声,抬手打掉了拓跋令搭在她肩膀上的双臂。
“殿下的喜欢太过于沉重,我一介低微的孤女承受不起。”
你这哪是承受不起,分明是不稀罕。
拓跋令站在原地看着那人离去的背影,手中的拳头不由得捏紧,心中的苦涩也顺着血液传到了口中,那张他费了半天口舌才求来的圣旨,就这样被他的汗水沁润,上面封姜萝为褚国和亲公主的字样被渐渐模糊。
“殿下,要不老奴帮您送进去?”
自从回来,克托就一直服侍在他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