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家多谢圣人垂怜,奴家也不敢……”“死丫头都什么时候了还这般扭捏,圣人说的话便是旨意,岂容你推三阻四的,圣人老朽明白,明白的,这事也不急在这一时,眼下老朽便先送一份大礼给您吧,毗伽可汗在勾连摩尼教事情败露后,依然转头去往江南李亨处联络了,此事应当迅速防备……”
“哦……看来这主意想必也是您老的手笔吧,不过此事过几日再详谈吧,江南之事关联甚广,绝不能一刀除之,朕那位前宰府李大人此刻想来也该有所行动了……他可是惜命的紧……”听见李瑁这样说时,谷欲知道自己若是再说一些无关痛痒的理由来搪塞的话,那么就会显得有些欲盖弥彰了,于是她点点头默认下后,就跟着李瑁缓缓的走出山坳返回长安的一路上即使陪王伴驾在李瑁左右也是始终没有再多言半句。
而此刻的江南也正如李瑁所预料的那样,皇室宗亲,大唐宰府李林甫的到来被太子李亨施以极高的礼遇迎接了临安城中新造好的太子府内,不过李林甫在被李亨催清风等人强行挽留下来后,嘴上虽然没有说些什么,可是内心里几乎没有一刻不是在跳着脚骂娘,骂李瑁的。
“李相,这浙东的局势想必您老一个多月来也都尽收眼底了,不说兵强马壮,但也可称的上是众志成城吧,您老就别走了,留下辅佐本太子整顿超纲来日北上安定国本吧!李瑁对于您怕是早已飞鸟尽良弓藏了,要不然他明知江南局势混乱,为何还要派遣您这个当朝右相来何谈呢?”
“这个?太子殿下老臣德才浅薄,实在无力在江南窃据高位啊,您就放老臣回去复命吧,既然何谈之事您都已应允,何必再强留老臣引的横生枝节呢?南北双方若能摆战言和,那可是天下万民之福,您和圣人之间的事说破天去也是皇室中的家事,骨肉兄弟,血脉相连,又有何事不能坐下来商谈呢?老臣临来之前,圣人他便曾言,只要太子殿下息兵北上那么他愿以亲王之理相待啊,事已至此,太子殿下又何苦来哉,老臣今日也不怕得罪殿下,江南一隅纵使上下一心,可与大唐一国之力相抗衡,这胜算又有几何呢?太子殿下您是明白人,切莫听信小人谗言啊,太子妃,还有您的儿女圣人他可都是照顾周全丝毫未有怠慢啊……”
李林甫情急之下口不择言,突然把话题说到了李亨的妻儿身上,于是原本还一脸和颜悦色的李亨当场便神情阴狠了下来。“李相,本太子一再好言相劝,您不是抬举也就罢了,眼下讲出这些事情来,莫不是在嘲讽本太子吗?李瑁贼子的丑恶行径天下人早人尽皆知,你现在还来为他掩盖欺瞒,当真以为我江南群臣个个都是好脾气吗?要不是本太子念你宰府之才不忍杀之,你那颗项上头颅怕是早被人砍了祭奠那些战死的冤魂了……”
李亨态度突然这样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后,于是堂下的一干武将也是立即群情激奋起来,包括卢有归,催户等人几个在内,几乎同一时间暴怒的站起身抽刀直指李林甫,而老李同志原本也想学学历史上那些宁死不屈的使者,当面呵斥他们一番,可无奈自己的双腿实在不争气,被众人这么一恐吓便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到最后还差点一个没站稳滑溜到地上,还有身旁的侍从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扶住,这才重新坐回到了靠椅上。
等稍稍稳定了心神后,他才又急忙双手抱拳冲着李亨行礼开口解释道“太子殿下,老臣……老臣绝非出言讥讽啊,只是当下局势……诶老臣实在不忍您和圣人俩人骨肉相残啊!不过您和众将士说的也是有些道理,逼父害兄窃据大唐神奇,这无论如何也是说不过去的,天下人敢怒不敢言者多如牛毛,只是……只是当下局势之优,在北不在南啊!朝廷旦夕间便可调遣雄兵百万过长江,且粮草丰足,能征善战者多如牛毛,这……这如何相斗吗?老臣之前所言也是为了太子殿下还有诸位着想啊!并非涨他人志气灭你等威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