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西村,砖窖。
一排排砖坯整整齐齐的摆放在平场上,上面盖了些稻草。
砖坯场前方,立了几口像是土堡般的圆形砖窖,砖窖上方有烟筒,一股股黑烟从烟筒中袅袅升起。
砖坯旁,一些妇人拿起一块块砖坯码放进砖娄里,码放好再由一个个精壮汉子挑着砖坯,挑到砖窖腰门处,传递给装窖的师傅,再由师傅按规则、顺序一块块、一层层进行摆放。
另一侧,有人牵了水牛,在泥堆里不停地转着圈圈,一些妇人也打着赤脚跟着转圈。
“她们这是在做什么?”叶江毓挑着一担柴,看着那群妇人有些好奇地问道。
“她们在和泥呢。”葛知青应道。
“你看,她们和好泥再由他们拢在一起,装进砖模里,做成砖坯。”
叶江毓看着那些忙的热火朝天的人,感叹:“这砖窖场可真大啊。”
她原本以为只是一个小小的砖窖,没成想居然有这么大的规模。
这是把清西村上百户人家都动员起来了吧?
她挑着干柴从砖坯场经过,听见有人在小声地议论着什么?
原本不甚在意的,却不小心听见了她的名字?
“哎?你们见过那个新来的知青没有?”一个妇人问道。
“新来的知青?哪个?男的女的?”
“就那女知青啊?姓叶的那个?”
“嗨,见个啥啊?那叶知青把自个从头包到脚,见个锤子?”一个妇人晦气道。
“你们说这叶知青有啥怪癖啊?将自个包裹的这么严实?跟个粽子似的。”
“谁知道呢?反正打她来这几天,除了知青所的人,就没人见过她。”
有个妇人神神叨叨地说:“我听知青所那些人说,这叶知青长得可好了!比葛知青还好看!”
“嘶,真的假的?”有妇人不信。
“这比葛知青还好看那还得了?”
“就是!前两年葛知青刚来那会,就引得咱们村的年轻小伙一阵骚动。幸好后来她跟陆知青谈了对象。这比葛知青还好看那还得了?”
“葛知青是个好的,可那刘知青就不是个东西了?呸!尽勾着村里的小伙子给她白干活!”
“哎,可别又来个跟刘知青一个样的。”
“我可得把我家小子看好了!我可不想他尽跟这些知青不清不白的!”
“就是啊!家里有小子的可得看好了啊!”
听到这里,叶江毓听不下去了。
跟葛知青对视一眼,轻咳一声:“咳,那个婶子们,你们放心吧!我也有对象了。我对象就在这山里的部队当兵。”
这冷不丁的一番话可吓着了这群婶子。
只见她们身形微僵,满脸尴尬。
可不得尴尬吗?这背后说人闲话,却让正主给当面逮着了。
几个婶子尴尬地笑笑,忙不迭的连番说着一番话语,颇有几分欲盖弥彰之感。
“那个,是叶知青,葛知青啊?”
“哎呀,叶知青也有对象了啊?还是个当兵的?那可真是好事啊!”
“这当兵的可都是有大本事的人啊!”
“是啊!可不是嘛!”
“哎,你们这是挑柴啊?”
“你们快过去吧,他们正等着柴用呢。”
叶江毓轻笑:“行,那几位婶子,你们聊,我们先过去了。”
“哎哎,好!你们小心点啊。”
几位婶子看她们走了,可算松了口气。
还好这位叶知青是个大气的,不跟她们计较。
不然,这么被人当面逮着,要是个小气的,跟她们计较起来,可不得臊死人了?
几人对视一眼,也不敢再叨叨什么了,专心着手中的活计。
葛知青挑着柴,走近叶江毓,轻笑道:“你呀你,把那几个婶子可吓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