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过后,仍是不见崔泽西的影。
叶江毓心想,她要重新定义崔泽西口中的没多久到底是多久了?
她拿起柜面上放着的毛背心,这是给崔泽西打的毛衣,还剩底下两节就织完了。
她这毛衣也织的蛮久的了,总算能赶在入秋前织好。
她拿起毛衣在身上比划了几下,感觉还行,花色简单,她想象了会,这枣红色崔泽西穿起来蛮好看的。
这会是下午五点,屋内光线不足,屋外倒是亮堂的很。
她拿了张板凳放到房门口,靠着墙壁坐下来,织着毛衣,也就这时才有这时间了,等再晚些,天色就暗下来了。
葛静曼这会也不知跑哪去了?她想,大概是与陆嘉容散步谈心去了吧?
想起那天他们拎了两只野鸡回来,知青所的人好一阵喜乐,他们也不问这野鸡打哪来的,都是明白人,吃就对了。
只是做饭时,轮值的卢寻芳发现少了不少盐,嚷嚷了会,说有人偷盐。
“……”
定是严鸿哲这个没经验的不小心多撒了些盐出来。
偷盐的四人默不吭声,偷溜溜地走开了。
边想着,边笑出声。
想起那天四人跟做贼似的行径,都觉得好玩。
“叶知青?怎么就你一个人在呢?其他人呢?”
卢寻芳急匆匆地跑进来喊道。
看她匆忙的样子,叶江毓有些诧异:“怎么了?他们都出去了。”
“嗨,别说了,快跟我来。”她拉起叶江毓就往外跑。
“哎,你等等。等我把手里的东西放回去。”
“那你快点。”
叶江毓回身把板凳和毛衣毛线放回屋里,拿起挎包背上,出了屋子把房门锁好,才道:“出什么事了?这么急?”
“我们边走边说。”她拉着叶江毓的手便急步跑起来。
“那张晓莉自杀了,这会大家伙都赶着去呢。”
“自杀?怎么会?”
这才刚消停没几天,怎么又冒出这么件事来?
“还不是她老子娘跟她嫂子,看她病好了,又逼着她嫁给城里那个鳏夫。”
她叹气道:“谁知道这张晓莉也是烈性子的,说不嫁就不嫁,一头撞墙上了。”
张晓莉一次跳水没死成,这会再撞墙,也不知有没那么好运道了?
叶江毓也跟着叹气道:“不是说她家里挺疼她的吗?一家子供她一个女孩儿读书读完了初中,怎么这会子这么逼她?”
“谁知道他们家怎么想的。”
……
两人来到张晓莉家时,门口已经围满了人。
“葛知青他们也在那呢。”卢寻芳指着人群中那一拨人道,正是葛静曼、陆嘉容等人,知青所的人都在那儿了,她们两人倒是来得晚了。
卢寻芳拉着叶江毓挤着人群走过去,说道:“我说在知青所怎的没见着你们,你们倒是来得早了。”
“我们刚巧走过这边,听村里人说这里出事了,便过来了。”
“现在什么情况?”
“请了隔壁村的林家姑娘过来了。”
“林家那个?那不是小地主吗?”卢寻芳吃惊道。
“什么小地主,人家那是世代行医的,哪里是什么小地主。”旁边一个婶子听了不乐意了。
他们家小铁蛋可多亏了林姑娘才保住了一条小命。
这十里八乡的赤脚医生可不多,不知什么时候就指望着他们救命呢,可不能让人乱说,嚯嚯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