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琏回道:“钱谦益和周奕封两逆贼已为史公和姜公等押到,如今已快到淮安城,臣留在扬州的锦衣卫已经先来禀报了。”
朱慈烺听后笑了起来,心道:“这东林党倒是没让自己失望,还是交出了钱谦益和周奕封。”
于是,朱慈烺便对李若琏吩咐说:“他们一来就带他们来见孤。”
李若琏拱手称是。
次日一早。
史可法、高弘图、姜曰广就来了淮安藏春园,觐见朱慈烺。
也包括被五花大绑的钱谦益与周奕封,还有同钱谦益一起被押来的柳如是,以及钱谦益的其他家奴。
朱慈烺虽然已经发现跪在自己面前的柳如是的确颇为绝色,但自知作为太子将来不会缺美人的他,倒也没有因此就把注意力放到了看美人身上,而是看着已自报姓名的钱谦益先问道:“钱谦益,你为何头发少了许多?”
史可法这时拿出了钱谦益的降表,双手递了出来:“启禀殿下,据钱谦益妾柳如是柳氏供告,钱谦益剃发是为投附建奴,而且钱谦益早就有此意,所以早就写了降表,或者说做了此准备,降表已为殿下班直王铁柱搜得,如今特献于殿下知道。”
朱慈烺的大伴张国元便将钱谦益降清的降表从史可法手里接了过来,且呈递给了朱慈烺。
而姜曰广这里已因此露出了惊愕之色,喃喃念道:“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说着,姜曰广就看向钱谦益,忍耐不住地叱问起来:“钱牧斋!你怎么做出这样的事,我昔日瞎了眼,白认得了你!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伪君子,说什么,我姜居之也绝不与你这样的结交!”
“好啦!”
“是现在才认出他钱谦益的真面目,还是现在才愿意承认钱谦益的真面目?”
“这是很难说清楚的!”
“所以,没必要在这个时候于孤面前做出这幅失态模样,孤又没有说要真的因为他钱谦益去无辜牵连谁!”
朱慈烺说后才看起钱谦益的降表来。
姜曰广见朱慈烺没有因为钱谦益降清而流露出愤怒和惊讶之色,也只得拱手道:“殿下说的是,臣失礼!”
朱慈烺这里则在看了降表后,就看向柳如是:“柳如是,你是何时知道他欲投附建奴的?”
“回殿下,民女是在他不愿跳水殉死又不愿投缳殉死后又见他剃发而询问得知的。”
柳如是回道。
朱慈烺听后又问道:“殉死?这是怎么回事?”
柳如是又回道:“回殿下,钱谦益在见殿下顺利带北兵进入淮安城后,便知道自己为东林一党所谋之事失败,而会因此被东林丢车保帅,故决意先殉死,但他偷生之念太重,且原来也早存了投附建奴之心思,所以最终没有殉死。”
“贱人!老夫真是白认得了你!”
钱谦益见柳如是在朱慈烺面前都在如实揭他的短,也就更为激动地呲牙咧嘴朝柳如是骂了起来,似欲要将柳如是生吞活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