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尔衮接着才镇静了一些,但呼吸仍旧有些急促,而问着洪承畴:“还有什么事?”
“据报,因税重,逃去南方的汉人庶民还是屡禁不绝!”
“哪怕颁布了逃人法,但这些汉人还是成群结队的偷渡过江,乃至有人不惜重贿官差渡江。”
“明显与大量缙绅主动来我大清不同,这些汉人庶民一个个都开始想着去南方,哪怕明令抓到即满门抄斩,他们也要逃!”
洪承畴这时说道。
多尔衮听后眸色阴冷起来:“这皆怪朱慈烺!若不是他南方宁屈士绅不屈庶民,减免三饷,减租减息,何至于此!”
说着,多尔衮就问洪承畴:“我且问你,你说我大清是该屈士绅还是该屈庶民?”
“回王爷,自然是该苦一苦庶民百姓!”
“我大清应该靠射艺和拉拢各族贵胄公卿得天下,而非靠庶民得天下!”
“庶民不过如野草,是怎么杀也杀不尽的,只要将来一统天下,自会如春风吹过的野草一样疯长!”
“所以,王爷不必怜惜!”
“唯各族贵胄公卿才可倚为我大清开万世基业之爪牙的!”
“因为他们会替我大清维持地方稳定,只要我大清善待他们,而我大清皇亲贵胄则可以因此省不少心力,也才能实现数万人使得天下百兆汉民为我大清任意驱使的目的,且世世代代也!”
“而走了的庶民,王爷也不必感到愤怒。”
“这些庶民,在逃人法颁布后,还什么都不顾就要逃走的,明显是不知顺从的非良善之民,留着只会坏事,不如让他们去明国!”
“而留下的,则自然是即便是饿殍也不敢效螳臂当车的顺从懦弱之民,如此之民,才更便于驾驭也!”
洪承畴这时回答了自己的看法。
作为一名靠屠杀流民起家且也一向主张对造反流民不能招安当直接镇压的地主阶级鹰派,洪承畴自然不会在这时劝多尔衮因此对庶民开恩。
而多尔衮也因为自己的立场,对洪承畴的话很是赞同,便在这时说道:“你没说错,我大清欲要开万世基业,使天下人奉我爱新觉罗为主,就不能心慈手软,当让汉人庶民要么心甘情愿地做奴才,要么就只能被杀掉!只有甘愿做奴才的才配活着!”
多尔衮说着就对大学士刚林说道:“那就下旨,既然逃人多,就加重对逃人的处置,反逃去南边被抓获者,凌迟!夷三族!孤宁让北人少一半,也不能让北方的庶民觉得可以通过逃走来不顺从我大清的诏令!”
“王爷圣明!”
洪承畴大喊一声。
“不妥!”
解学龙这时倒是一直沉着脸,没有说话,只在洪承畴叩首说了这么一句后。才道:
“王爷有没有想过,我大清虽然需要的只是奴才,但南边的朱慈烺已经为了保住自己朱家的社稷,再开始强调华夷之别,在开启汉人民智啊!”
“且在把所有的脏水往我们身上泼,甚至连说汉人官员那么多人失去廉耻之心,也是我们导致的,还说,我们的目的就是要世世代代的奴役汉人,让汉人活得如牛马,进而使得南方的汉人人人都在喊杀鞑子,我们这样做,岂不就正落了他们口实吗?”
“汉人有句话,叫始作俑者,其无后乎,我们不能做太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