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景文明显比周遇吉更清楚这些巴不得大明天子朱慈烺败北的文人士绅都是什么些德性,也就直接说了这么一句。
周遇吉听范景文这么说后,也点了点头,且就与范景文一起联名发布了斩杀这些文人士绅的钧令。
沈广谦和房可衍等编造皇帝北征大败谣言的文人士绅也就被拖了下去。
而沈广谦见此不由得大惊,忙对范景文大骂起来:“范吴桥!你也是文臣士大夫,你怎么能这样,凭什么就说是我们干的!”
“难道你作为文臣,竟宁相信厂卫的栽赃,也不相信我们是清白的吗?你这样做,对得起天下士林吗?!”
房可衍也急不可耐地对范景文说:“素闻公自南渡后性情大变,一味只知克削士绅,传闻难道是真的吗?!”
“公竟真的宁与武臣狼狈为奸,残杀士绅,也不相信我们,可大家都是读书人啊!”
“公怎么能纵容武夫乱政,置社稷于不顾,公这样对得起煌煌圣恩吗?!”
因为范景文都主张要杀掉他们,所以沈广谦等也就都慌张起来,急不可耐地开始质问范景文。
范景文只阴沉着脸,看向了沈广谦等人,目厉似刀,而带着冰冷之意道:
“就是因为不能辜负煌煌圣恩,仆才不能把甚至只坐在文人士绅这边,而连基本的道义也不管!仆是大明的臣子,不是你们士绅的家奴!”
“供养仆的是皇恩民膏,非是尔等。”
“何况,眼下大明最大的挑战也不是宁武侯这个外戚兼大都督,而是你们这些不满朝廷以汉人为上把庶民当人的劣绅奸贼!”
“你们休在这里颠倒黑白,妄图让仆为了所谓的士林名声连道义也不顾!”
“仆宁落得千古骂名,也不会坐视大明的社稷因为你们的自私而断送在当今陛下手里,也不会坐视陛下因为你们成为亡国之君,那样仆便对不起陛下的知遇之恩,不配为人!”
范景文说到这里,就又道:“若陛下所言,大明如今与建奴的逐鹿之争,表面上看华夷之争,本质上也是地主豪强与庶民百姓的战争,身为读书人如果真要以天下为己任,就应该警惕你们这些地主豪强为了能奴役天下汉人而去勾结蛮夷!”
“学生明白了!”
“元辅之言让学生茅塞顿开,的确是这样的,所以那些编造谣言的人的确是奸贼,的确该杀!”
“但学生真的没有这样做啊,元辅和大都督难道真的宁肯相信厂卫和百姓,也不相信我们吗?”
沈广谦见范景文一心要杀他们,也就忙改变了态度。
房可衍等也立即改变态度,跟着朝周遇吉说道:“大都督,学生刚才也错了,不该因为被冤枉就失去理智,而强说您是奸臣,还求您和元辅再给学生一个机会吧。”
“就算学生刚才对您有些言语上的冒犯,但您没损失什么呀,何必如此不肯饶过学生啊!大都督!”
周遇吉则看向范景文。
范景文沉下脸来,说:“宁错杀三千,也不可放走一个。”
“没错,非常之时,当用非常之法!”
周遇吉也跟着说了一句。
于是,两人没有改变主意,执意要杀这些文人士绅。
“别啊!元辅,大都督,听学生说啊!”
“元辅,大都督,学生不想被错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