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听李芳这么说后,便知道一切也没必要再说什么了,因为这里涉及的问题已经不是讲道理就能讲明白的,只能是顺我则昌,逆我则亡。
毕竟朱慈烺是靠选择提升汉人地位,承认民族同胞感情大于贵贱阶级,发动百姓,清洗地主阶级保住的大明基业。
而他既然做了这样的选择,那就不可能让所有地主都愿意接受他的理念。
所以,朱慈烺只吩咐道:“那就拖下去剐了,夷九族!”
李芳愕然抬头看向了朱慈烺。
但李芳没有说什么,只如一摊泥一样被锦衣卫拖了出去。
“除刘良佐念其有平定刘超之功赐全尸绞立决而只夷三族外,其余皆李芳一样。”
朱慈烺这时继续说了起来。
钱祖源这时不由得抬头喊道:“陛下,臣可曾是东宫讲官啊,你还唤过臣师傅啊。”
“既曾为朕儒学老师,更应该为天下表率,却带头叛朕,更应该严惩,加十族,十族之人俱流放澎湖。”
朱慈烺沉声吩咐道。
钱祖源听后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苦笑起来:“陛下,你果然是越发舍我其谁、天威赫赫了,不过也不奇怪,谁让你赢了呢,谁让您现在是天下最兵强马壮的人呢。”
钱祖源说着就叹了一口气,然后面容痛苦地如丧考妣般痛哭起来:
“可老天怎么就让您赢了呢!”
“阿济格、孔有德、侯恂、洪承畴、解学龙这些人都是干什么吃的,居然让您赢了。”
“让你失落了。”
“朕没成为你所教的那种乖顺愚笨之君。”
“你们总是说建奴那个小皇帝福临该得天命,如今是这样的结果,是变成了朕最兵强马壮,那用你们的说法,也算是天命,只是得天命的是朕!”
朱慈烺笑着说了几句,然后起身走到钱祖源这里来,说:“尽管你们这些人不是很喜欢这天命,但天命岂是你们能决定的?”
钱祖源瞅了朱慈烺一眼,然后眸里尽是怒火,却也无法发泄,只得任由锦衣卫把他押了下去。
不久后,李芳、刘良佐、钱祖源这些逆党就被处决。
南都刑场上也因此再次人头滚滚,血流成河。
自建奴南下以来,被杀的人很多,自然也不缺这一些人被杀。
但对于朱慈烺而言,杀这些人至少比让建奴南下成功屠城灭郭,让大量无辜百姓惨死要好。
“又杀这么多公侯缙绅,真不知道要待何时,才能没有这么多杀戮,而从此天下安宁。”
而扬州来的方以智则在刑场旁见到这么多因暗通建奴而被凌迟被诛杀的罪犯后,就不由得对同复社的好友陈贞慧感叹了起来。
陈贞慧道:“杀人容易,正人心难啊!”
“这次若不是陛下亲征大胜,也挖不出这么多奸细来,只是令人不甚唏嘘的是,竟还是有这么多受朝廷厚恩的权贵官僚会这么不讲忠义,就一个个那么想做亡国奴。”
“这不足为奇,天下人心败坏已不是一朝一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