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清楚，就以你们两个的身份和背景，若是执意要在一起，那么日后将要面对的问题，必然会难如登天。

先不说，姜非烟她必须要脱离赤魇，且以后如果没有什么必要的原因，也都不可以再和赤魇的人接触。

而且退一万步讲，就算是在将来的某一天，有了什么必须接触不可的理由，那姜非烟，也必须是在安|全|保|密|部|门的第三方监视下才可以。

无论是一言一行，还是一举一动，都将没有任何隐私可言......”

武云锋在听到他这话后，握住酒瓶的手，就已经因为下意识的收紧，而骨节发白，可酆宴却是口中不停，又继续说道：

“如果说，姜非烟要和你在一起，是付出了她的前途和后半生的自由的话，那么阿锋......你要和她在一起，需要付出的，可就是你武家三代人以往的功|勋，日后的前途，和往后的所有！

就算是老爷子他现在已经退休，可就以他的级别，和武叔现在的位置，再加上你和小翼，又都在一|线|作|战|部|队|这一点。

你想要和姜非烟在一起，就算是通过了|层|层|审|查，那以后的日子......”

只看着武云锋一寸寸发白的面色，后面的话，酆宴就也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而是叹了一口气，看着他，无奈道：

“我知道，你正是因为清楚这些，先前才会一直克制自己......你不愿亲手折断姜非烟的翅膀，也不愿毁了家人的未来和荣光。

可你，究竟是为了什么，才会没有坚持住之前的理智，放任自己，走到了如今这个局面？”

“我......我也不知道......”

武云锋黯然垂眸，自嘲的扯了扯嘴角，“我只知道，我在什么都清楚的情况下，却还是只要一遇到她，就会不受控制的一寸寸放松自己的底线。

从一开始坚定的要将我和她的关系，掐断在萌芽里......

到后来，若我能控制住自己不越界，那么或许......和她做个朋友也可以......

再后来，我竟然开始自我游说，说既然她说她对于感情从不持久，那么......若我和她不越雷池，只谈一场恋爱，等她对我腻了，我们是不是也就......”

说着，他忽而看向酆宴，眸底满是无措，“可是那晚，在海神号上，烟烟说......说她对我动心了，想要长长久久的和我在一起。

她还问我愿不愿意跟她走......

她还说，她可以不再做雇佣兵，只要我愿意离开华国，那么......我们两个人就可以天涯海角，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所以，你答应了？”

酆宴的眼中，浮起一抹诧异，有些陌生的看着眼前的武云锋。

“......没有......我拒绝了......”

武云锋再次垂下头，将脸深深的埋入掌心，闷声道：“我也是直到她说出这些话时，才意识到我之前错的有多离谱。

若不是我一次又一次的放弃了自己的底线，给了自己继续接触她的理由的同时，也给了她错误的信号和反馈，或许.....事情就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所以，我当时就拒绝了她......

而烟烟她，也是在被我拒绝后，才一时恼羞成怒，对我......”

重重的呼出一口气，武云锋才将手掌从脸上移开，颓然道：“事后，她说......如今我们已经生米煮成了熟饭，我若是个男人，就该对她负责。

除非她对我腻了，否则这一辈子，我都别想甩开她......

可......呵呵呵......她不知道的是，自始至终，不愿意离开的那个人，都是我......”